凌浅所住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整体蓝白色调,雕窗图案不是浪花就是鱼,倒也符合她的身份,布置很是用心。
即便是主母病重,二皇子府中依旧是井井有条,几次堕胎之事都没传出去,就可见家中主子的管理能力。
凌浅院中,凌九道早已等候在此,看到桑晴晓时,皱眉,且,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认同,转头看向亓骁眠,腰弯的可快了。
见他不待见桑晴晓,亓骁眠便也不理他。
场面尴尬,二皇子出来打圆场,顺手将凌九道扶起,又友好地与亓骁眠二人说笑。
凌九道也是有脾气的,更是自以为有依仗,袖子一甩,直接进了凌浅的屋子。
二皇子看见了,一笑了之,可再细看,他的眼里也是有些怒意的。
亓骁眠更直接些,“这凌院首,好大的脾气啊。”
“父皇用得上他。”
“当真以为自己就那么不可替代吗?”
“阿眠,你今日气性也不小啊,”二皇子目光暧昧的在两人之间转了下,又叹道,“这凌家,目前还真是不可替代呢。”
“他们家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连自家侄女的身体都调理不好呢,害得二皇兄如今都没有子嗣。”
二皇子面色一痛,“缘分未到,急不得。”
不理身边两个男人交谈,桑晴晓的注意力都被屋里的气味所吸引,如老藤所说,浓烈的药味中带着臭味,不好闻,再细品,那臭味中又带着海水的腥味。
联想到她海神娘娘的称呼,这种味道倒也不冲突,只是……
这时,屋里有人出来请。
二皇子客气的问道,“桑姑娘,可方便现在进去瞧瞧?”
自然!迫不及待!
为了印证心中的好几个猜测,桑晴晓步入屋内。
好一个病美人,不同于常人久病时的脸色蜡黄、枯瘦如柴,只是瞧着纤弱些,费劲做一个动作,都要喘息几次,虽瘦,却依旧透着美感,额间一点红痣,细眉慈目,与戏文庙宇里的菩萨,长相气质还颇有几分相似。
凌九道正装模作样地在把脉,他以为,只要他不将手放下来,桑晴晓就得候着,一个坐,一个站,一个拿乔,一个不得不干等着。
凌浅刚想说话,就被凌九道以静不下心诊脉为由,喝止。
她只好歉意地看向桑晴晓,桑晴晓竟是转身就走。
凌浅忙喊住,“桑姑娘,我这诊脉倒也不急,咱们先说说话,可好?”
桑晴晓不是个喜欢甩脸子的人,今日这般,是因为心中气愤,凌九道那点小把戏,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跳梁小丑而已,只当看了个猴戏。
她的气愤,来源于凌浅,只一眼,就基本看出她的问题所在,海神娘娘,呵,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二皇子妃,你找我来,大概是存了病急乱投医的念头,只是我终究不是大夫,帮不了你,你嫁的是皇家,若是太医们没法子,张榜悬赏,各地名医便会趋之若鹜,还愁治不了吗?”
凌浅虚弱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定是出了其他问题,虽是病急乱投医,可桑姑娘本事大、见识多,或能相帮一二,还望姑娘能指条明路,不论路是否能走通,我自有重谢。”
哼,稀罕,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桑晴晓一刻都不想多待,拒绝道,“我帮不了你。”
“怎会帮不了!”
本是半躺着的凌浅突然坐起,一双慈目变成厉目,“姑娘想要什么价码,随便开,即便我给不出,我有皇室做后盾,定不会让姑娘失望,只求,姑娘能救我一命。”
“救你?我以为,让我来,是来救你腹中孩子的。”
凌浅抬手摸了一下腹部,装的跟个慈母似的,可眼中的嫌弃厌恶,恰好被桑晴晓瞧见。
“姑娘若是能救下我们母子二人,自然就更好了……”
“我年纪小,资历尚浅,救不了,没那本事。”
桑晴晓再次拒绝,不等凌浅再次出言‘挽留’,转身出了房门,路过亓骁眠时,催促道,“送我回去。”
亓骁眠自然照做,刚转身,就听到屋内女子犀利的叫喊声,“桑晴晓,你算什么大师,你明明可以救我的,却偏偏见死不救,我是皇家媳,你若不救我,我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去宫中叩拜,告你一状……”
桑晴晓停下脚步,一脸为难的看向二皇子,“她,唉,情况不大好,我就是一捉妖的,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