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那边,有雍淮关注着,我也暗中做了些措施,只要她在府中待着,这诅咒之力飘散不出来。她即便出府,就今日这点量,也是不足为惧的。”
亓灏笑道,“原来你有措施啊,却没告诉雍淮。”
“靖京城是他的地盘,我若是将什么都干了,且告诉了他,让他坐享其成吗?”
桑晴晓心中默算了下,“老藤和离簇,这一走,已经八天了吧,老藤会遁地,离簇善疾行,都是速度上的强者。
去了趟福州,每日里除了报个平安,却依旧没有有用的消息传来,可见此事之难查。
也不知他们还需多少时日,可我已经等不及了。
那阿四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能瞧出,他与二皇子府的事情有关,今日与他挑衅一局,便是在逼他,也是在给他立规矩,无辜之人动不得。
想杀凌浅,必须先过我这一关,索性我也不急,等着他来与我谈判,将答案送上门。”
亓骁眠出了宫,就入了小馆,见桑晴晓面上带笑地逗弄家里的几个小孩,心中松了一口气。
“二皇子今日……”
刚开了个头,桑晴晓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与你无关,他们这一闹,倒还闹对了,打破了僵局,或许,此事很快就能解决。”
“都察院动了,陛下收到了风声……”
“他问你了?”
亓骁眠点头,“我只回他,你觉得蹊跷,正在查。皇子府的人毫无根据的纠缠你,整件事你无任何过错。”
“这回答,听着就敷衍,你那舅舅,心里不大舒服吧?”
“咱们咬定了不知,他也没证据,”停顿了下,又道,“终归是他的亲儿子,又是个办事得力的,心里自然焦急几分。平日里倒是不显,关键时刻,我这亲外甥,还是得靠后站。”
“人之常情,少些期待,保持些距离,”桑晴晓见亓骁眠面上平静,忍不住追问了句,“他对你发火了?”
亓灏突然站起,“他敢!我家不孝子,我还没训过呢,他凭什么对你发火?
他照顾了你几年,你在边疆出生入死,早就将恩情还给他了。
如今一身荣耀,也是你自己拼出来的,与他何干,只不过是动个嘴皮子,侯爷之位,不要也罢,我给你打下一块地方,咱们自己住着舒坦,也好过在这里受闷气!”
一想到朝中多数官员将他视为质子,嘴里客气,心里却瞧不起,亓灏就很是不舒服,今日借着话茬疏散自己的不满,也是在争取自己在亓骁眠心中本该有的地位。
他满是委屈的嘟囔着,“我不仅照顾了你几年,还教了你几年,现如今,也没见你怎么报答我。还总往宫里跑,那吃人的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你也不嫌慎得慌。”
哟,醋意满满呀,逮着机会就得寸进尺。
桑晴晓忍笑继续看着亓灏演戏。
亓骁眠扶额,“父亲,我那都是公事。”
“听听,听听,你总叫人家舅舅,却只叫我父亲,亲疏立显,听着就生分。”
“那该叫你什么呀?”
“平常人家都是,爹!爹!最好再大声点,叫的大家都能听见。”
那腻歪的口气,听得亓骁眠直皱眉,“我也曾叫过几次吧?”
“有吗?不记得了,没印象,定是你没用心叫……”
亓骁眠只得叫出声,一遍不够,还得多叫几次,亓灏听的双眉飞扬,又作妖的让亓骁眠注意音调,纠正了好几次,把亓骁眠的脾气都给磨没了。
“桑姑娘的小馆,好生热闹啊!”
有客来,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最后一个字眼,带着明显的叹息,桑晴晓又听出了怀念、悔恨、愤怒等多种情绪。
桑晴晓是背对着他的,都懒得回身,笑着邀请他的加入。
阿四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下,眼中带着怒火,“姑娘好手段!”
“是你性子太急了些,我也是好心,若牵连了无辜,惹上因果报应,吃亏的,不还是你嘛。
你细想想,便能知我的用意,我还以为能等来你的一声谢呢,唉,一腔好意错付了。”
“谢?!呵!姑娘今日所为,多管闲事了!”
“有吗?没觉得。”
桑晴晓这好似耍无赖的笑容,看得阿四眼疼,又无可奈何,若还有当年的实力,对上这一院子的人,胜算也是不小的,可如今,废物一个!
懦夫一个!蠢货一个!耻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