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晓翻看着老藤送来的证据,有些不满,“都无法将郑墨儒与崔呈联系起来。”
老藤耸肩,“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他与崔呈相勾结时,你还没出生呢,那老狐狸警惕的很,之后,就再也没有跟郑墨儒联系过。”
“靖京城中,与郑墨儒相勾结的人,只有崔呈吗?”
老藤解释道,“郑墨儒回京述职后,因对外称是残疾,又多数时间住在大禹,所以,并没有花费心思经营朝中关系,唯一相熟的,也就是兵部的那些人,最高不过三四品。
这些人即便是泄露了消息,也是无心之举,并没有被郑墨儒发展成叛徒。”
“崔呈虽是老狐狸,郑墨儒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间谍,也是不遑多让,他手上定然留有崔呈与他勾结的证据。”
“有也是藏的严严实实的,不好找。”
“那就惊动他,当他知道自己走投无路时,崔呈或许就是他的底牌。”
“宣德帝还指望着通过他,从大禹多弄些好处呢。”
“好处哪里是那么好弄的,大禹帝,也是个人物呢。”
又过了几日,飞鸽回来时,带回了一张药方,郑墨儒兴冲冲地送进宫,宣德帝赞赏几句,只说,要先让太医看看,就将郑墨儒打发出宫。
药方并没有立即送去太医院,秦穆徽拿在手里看了片刻,“与大禹帝的笔迹极其相似。阿眠,你也瞧瞧。”
亓骁眠看了看,“确实有些像。”
“不只是有些,这字迹与他本人所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秦穆徽没好气道,“如此,朕还如何敢用啊!”
“可以让太医……”
秦穆徽将纸条往桌子上一拍,“即便是真药方,也是用不得的。
送来这种字迹的药方,便是有两种可能,其一,大禹帝确定郑墨儒身份暴露,故意让郑墨儒暴露的更彻底些,好借我的手除了他。
其二,大禹帝只是怀疑他身份暴露,药方便是试探,这种情况下,真药方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我们的将士用了真药,大禹帝也可以借由药物相生相克的理论,在未来的两军对战时,从药物上克制我军。”
亓骁眠回道,“陛下,民间开药,借着药性相近的理论,总会将价格昂贵的药材换成便宜的,我们可以以此药方为基础,让太医院换些相近的药材。”
秦穆徽愣了一会儿,懊恼道,“你说的是,是我想左了,大禹帝以一己之力将落后的大禹朝发展成如今这般,与其他几国并肩的存在,是一个极厉害的君王。
我心知不如他,刚刚竟露了怯,慌了些……”
亓骁眠和蔡浊立马跪下,伏地不起,君王突然脆弱胆怯的一面,岂是旁人能瞧见的。
亓骁眠心中暗苦,这是年岁渐大后,心态上同样衰老的变化吗?看来以后进宫的次数得减少。
“瞧把你们给吓的,都起来吧,”秦穆徽见二人跪下,笑道,“唉,做帝王有什么好的。连与亲近之人说几句大实话,都说不得。”
亓骁眠退到一旁,蔡浊斟酌着开口道,“陛下,慧绝大师明日要开讲坛,不如,空出一点时间,一起去听听?”
“嗯,你这提议好。最近都城中事情比较多,我这心也跟着累,听听佛法也好,静心静气。阿眠,我听说,那弥刹也会上台?”
这讲坛开的有蹊跷,亓骁眠便也没替弥刹夸耀,见帝王兴致好,不好阻拦他扫他的兴,出宫后,嘱咐手下将慧绝盯得更紧些。
******
小馆内,众人正嘻嘻哈哈地帮着弥刹选衣服呢。
看着面前一排各种色度的白衣,弥刹无奈,“只是去讲个经,何需这般兴师动众,穿寻常的衣服就好。”
衣服大多是离簇带回来的,其他人只是每人出了一件,离簇先不乐意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既是半人又是佛修,可不得配上一身好衣裳,衣裳就是你的战服,这第一眼的气势最是重要!”
老藤在一旁肯定了她的话,却否定了她的挑选。
离簇不乐意,“你小气吧啦的一件都不准备,还在这儿数落我!”
“我准备了呀,现做的,织娘们在收尾。衣服等等再试,弥刹,你这头要不要先剃一剃呀?”
弥刹抬手摸了摸扎手的寸头,眼神暗了下,后又笑道,“我早已经还俗,普济院也除了我的名,再剃回光头,慧绝定会找茬,罢了,如今这般也好。”
亓骁眠这时走了进来,“陛下明日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