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醒来的消息很快被传到蔡浊二人的耳朵里,两人赶回,自又是一场主仆情深。
“朕,感觉不大好……”
蔡浊选择将真相说出来,宣德帝听完后,好半天不说话,蔡浊哽咽地安慰道,“陛下,只是调养身子而已,举全国之力,定能让您恢复过来。”
宣德帝这才笑道,“阿浊说的是,朕,刚刚只是自责而已。
朕膝下的那几个皇子,似乎都不是能担大任的,之前还有一个老二,再磨砺磨砺,或许能用,可是……
朕之前的心思都花在国家大事上,如今再从头培养几个小的,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蔡浊痛哭,显然,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宣德帝,“陛下,您还年轻!”
“快五十了,也不算年轻,这把年纪多活一天,都算是赚的了。你莫伤心,朕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以后你管着朕,朕必定好好养着……”
一屋子人哭哭啼啼的,桑晴晓实在是配合不了这种场景,悄悄退出了寝宫,屋外是真的暖,隔几步就是一个大火堆,龙卫尽心尽责的搜索着这片宫殿的每一处,暂时,还没有发现遗漏的菌种。
桑晴晓在台阶上坐了一会,亓骁眠便出来陪着她。
“查的怎么样了?”桑晴晓问道。
“太医那边是牵扯到了祖上的一桩旧事,被人挑起了对皇室的愤恨,所以才与那护卫联手,而那护卫,嘴更紧,我将他身边的人都查了出来,逐一念他们的名字,经观察,他对其中一人,反应最大。
此人,名春意澜,潇湘阁女子,我的人去查时,就这么巧,老鸨说,赎身了,跟着一富商走了,顺着富商出行的路线再往下查,便看到了一地的死人,春意澜就在其中,血还热乎着呢,从现场布置来看,似是碰到山贼了。
而他们尸体所在的附近,确实是有一窝山贼,这群山贼不随便伤人,更不欺负弱小,每次截道抢七分,留三分,还时常周济周边的村民,官府曾想剿灭他们,可村民们倾力相护,之后,官与匪似乎达成了一些共识,就不了了之了……”
桑晴晓听到潇湘阁这三个字时,脑袋里就已经在嗡嗡作响,潇湘阁牵扯其中,那岂不就是,这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桑家!
亓骁眠还在继续,“我的人已上山与他们交涉一番,此事,他们不认。”
桑晴晓强装镇定,“这留香楼刚撤没多久,新搬来的潇湘阁又出事了,那块地界儿,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亓骁眠笑道,“问我有何用,这玄而又玄的东西,不应该是你这个捉妖师的职责范畴吗?你若感兴趣,改日带你去瞧瞧?”
“瞧瞧?还能瞧吗?你没把里头的人都抓起来?”
“暂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与这件事情有关,虽没有将他们抓起来,也已经时刻处在都察院的监视下,若有问题,再抓也不迟。”
“巫蛊娃娃呢?可有收获?”
“那布料,也来自于德妃,皇商白家前几个月刚进贡的布料,太后满意她献上去的棉被,顺手就将这布料赐给了她。
得了这种布料的也不只是她,可其他人的布料都是完好无损的,唯独她那一匹,缺了一段。”
白家?桑语珍也参与了?
桑晴晓觉得自己两眼也开始发黑了。
又听亓骁眠说道,“德妃特地从老家要来的棉花,便是委托白家护送……”
又是白家!
“晓晓,”亓骁眠压低声音,“白家如今做主的人,正是曾经桑家的女子。”
桑晴晓反驳道,“一个人尽皆知的叛徒,桑家事,她出力可不少,之后,更是连自己的姓都改了,官府中还曾有备案。
桑家若能缓过来,最害怕的便是她,她巴不得桑家人都死光了。
抱紧皇室的大腿,才能维持住她自以为的荣耀,若真的查出此事与白家有关,她多半是被人利用了。
你特地将她拎出来讲,不会是怀疑我也牵扯其中吧?”
“自然不会,陛下几次身处危机,都是你出手相救的,大义与家仇之间,你一直毫不犹豫地坚守着大义。
我之所以将此人点出来,意在提醒,背叛之人,心中只有利益,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
“我知道啊,我跟她不是一类人,才不理她呢。”
“是嘛~,那你从妖族交易来的宝贝,为何会放在她的拍卖行里?”
桑晴晓自然不认,“你瞎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拍卖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