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住在这个地段的百姓,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都是家有余粮,他们还是觅食小馆的常客。
桑晴晓怀着一个好奇的心,亲自将餐食送进都察院时,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
她不仅带了粥品,还带去了清酒和小食,一桌子人热酒下肚,话题就聊开了。
“刘婶,”桑晴晓找准了目标,往一个微胖慈目薄嘴唇,瓜子磕个不停,用眼神‘勾搭’她的婶子旁边一坐。
见桑晴晓坐过来,刘婶放下瓜子,转而抱住她的胳膊,“桑姑娘,你往这儿一坐,我就觉得老安全了。”
“这么多都察卫在这里,怎会觉得不安全呢?”
刘婶偷看了一眼,立马做鹌鹑状,“不一样,只瞧着就觉得慎得慌。”
桑晴晓说笑几句,安抚她的情绪,见刘婶已经放松下来,又道,“朝中捉间令发布后,你们福林街坊是第一个来报信的,若情况属实,那可是拔得头筹啊,朝中必有重赏。”
“那可不,”刘婶很是得意,“奖励倒是其次,我们也不差那几个钱,主要啊,是倍有面儿!
就那姓郑的,忠义侯,潜伏我国几十年,与大靖朝那么多官员同朝为官,都没被发现……”
刘婶说到这里,在桑晴晓耳边小声嘀咕,“哪些官员眼睛不大好使,还不如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呢。”
桑晴晓笑着恭维她,“刘婶说的是,这民间的力量啊,积少成多,也是不可忽视的。
刘婶啊,我特好奇,你们是如何发现间谍的?”
提起这事,刘婶兴奋地侧身面对桑晴晓,“来,听婶儿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你这小姑娘以后在外头也能多个心眼。
最先觉得不对劲的就是我,这户人家呢,大大小小十六口,搬来一年多了,不怎么与邻里交流。
福林街坊往日里最是团结,突然出现这么一户,我这心里不得劲啊,只以为人家是怕生,指望着用我这热乎劲儿能温暖他们。
可谁成想,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连嗯啊都不愿意敷衍我,一个眼神瞪过来,我恍惚看到了自己小命不保。
之后,就不敢再与他们说话了,直到朝中颁发捉间令,我开始怀疑那户人家。
首先,他们从不在屋里做饭,老百姓过日子,没钱,就自己做饭,有钱,就请人在家做,从未见过像他们家那样,日日在外面点餐。
而且,我贴着墙根儿听,都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这一家人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道理,可他们家,却是悄无声息的。
还有,他们家那孩子我也觉得有问题。十几口人就那么一个孩子,长的老气横秋,一点孩子的样儿都没有。
孩子大约五岁的个头,搬过来一年多,却不见长个儿,刚来的时候就跟我家门外那石墩子平齐,生活了一年多,依旧跟那石墩子平齐。
五六岁的小孩子,那可是见风长,即便父母亲戚都矮,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长……”
矮吗?
桑晴晓和都察卫都警惕了起来,她顺着刘婶的话儿问道,“那些人有多矮呀?”
“里面十二个大男人,竟都没我高,”刘婶站起身来比划,“最高的那个,也就到我耳朵这儿。”
桑晴晓心中有数了,附和道,“这点高度吗?不像是北方人呀。”
“大家也是这么说的,”刘婶继续讲述着,“我发现问题后,就告诉给我们的街坊长老段,他召集大伙儿碰了个头,然后,老蒋就跟我们说了,他在南方经商的见闻……”
这时,老蒋站起来了,接着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南方经商,老了腿脚走不动了,才回到靖京城。
那户人家的身高过于矮,即便是咱们大靖朝最南端,也很少有这种矮子,他们的高度倒是很符合大姜朝的情况。
而且,大姜朝有侏儒,只有孩童的身高,却早已成年。我猜,那孩子或许是侏儒。
我将此事一说,福运楼的宋小满也发觉不对劲……”
然后,又站起一人,“我叫宋小满,福运楼的伙计,那户人家,与我们这边的饮食习惯不同,爱吃辛辣香料重的菜,第一次去买饭菜时,我还见他们直接伸手抓起来品尝呢,我觉得稀奇多看了两眼,也被他们瞪了。
可自那以后,他们就从未在外面用过饭。”
老蒋又开口道,“用手抓饭,也是大姜朝一部分人的用餐习惯。”
老蒋刚说完,刘婶又接着道,“诸多疑点,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自行分组,安排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