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我曾办过一起案子,‘受害人’恰好也是在驼岭被人推下,我查到踪迹后,命人下崖寻找,那人,还活着呢。”
施允办过的案子无数,大多分布在外地,他也确实在英州附近做过官,至于驼岭案,不过是随口一言,反正,京中也不会调阅州县的案子。
此举除了吓唬人,也是在为孙儿之后的“复活”埋下伏笔。
“活、还活着……”
果然,三皇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宣德帝不忍再看儿子丢人现眼,解围道,“既然还有生还的希望,朝中即刻下令,派人去崖下仔细寻找……”
“不必了。”
施允罕见的打断了宣德帝的话,他是个勤勤恳恳忠心不二的老臣,也是个有脾气有底线的老臣。
阿愿,就是他的底线,帝王护儿子,他也要护他的孙子!
朝中派人?呵,到底是去救人的,还是去灭口的?
“陛下,”施允郑重一礼,“昨日皇子府报丧后,臣就已经派人去了英州,朝中最近公务繁忙,就不劳陛下和殿下费心了。”
秦钧勇恼羞成怒,“施允,你这究竟是什么态度?竟敢当面驳斥我父皇的话。”
“老臣说话向来如此,殿下之言错漏百出,实在是,不可信。”
“你!你竟敢质疑我!”
“听闻,殿下刚刚押着勇信侯的囚车,招摇过市了?”
“怎么,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不能押?左相是要替逆臣说话吗,你可知此等行为?等当于与逆臣同罪?”
明泽不满地皱起眉头,出面缓和了句,“三皇子所言不妥,定罪之事不能凭一人言,需要相关部门审查,在未审查之前,只能算是有嫌疑,既然只是有嫌疑,就不应该押解进京……”
更不应该招摇过市,傻子,现在多高兴,之后啊,都是要反噬回来的。
秦钧勇正想反驳明泽的言论,宣德帝说话了,“就依明相所言,先查,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可再动刑。退朝!”
几乎是宣德帝话音刚落,施允立马转身往外走,明泽先看了眼陛下的背影,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两人挨的特别近时,才小声问道,“你家阿愿怎么样了?”
“没死。”
“那就好,那就好,昨天听到消息,我被一口烧饼噎的,差点要随你家孙儿去了,上门去看你时,你又不让进。
人现在在哪呢?可需要我安排人照应一二,我在其他州县的人手可不少……”
“不用了,在床上躺着呢。”
明泽惊讶地劝道,“啊?都回到你眼跟前了,你今日在朝堂中还发那么大火做什么?如今的陛下不同以往,阴晴不定的,就不怕他突然给你降个大罪?”
“不至于,他的心神都在他那蠢儿子身上呢,”施允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为何不能生气?秦钧勇都要杀阿愿了,换成你,你能忍!”
“不能忍!可,报仇的办法有很多,你也不必……”
施允打断他,快言快语地与他说着施愿带回的消息,“与英州大禹间谍勾结的,是三皇子!阿愿亲耳听见。
因京中储粮不够,赈灾的队伍得了圣旨,一路走一路集粮,可沿途各州县的粮库情况都不乐观。
刚开始还好点,不过是陈米、霉米或掺了石子的,量不足,至少有。
可越靠近英州,粮库越空,有些官员干脆一把火烧了粮库,再嫁祸到赈灾队的身上,或说是被难民、劫匪给抢了……
总之,诸多说法,互相扯皮,好在被勇信侯慧眼识破,将各处的刁难一一化解。
他杀了贪官,又从富家官家抢了粮,让百姓混个半饱,不至于被饿死。
可灾区不仅是粮食的问题,英州大灾加大雪,到处都是冻土,救援难上加难。
勇信侯本也只是打算专心办事,不想横生枝节,拖延营救。可三皇子心虚啊,见使绊子不成,就鼓动百姓喊饿,冤枉勇信侯中饱私囊。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终于把勇信侯惹怒,开始查粮食失踪的事情,为了打草惊蛇,还特地将声势弄得很大,三皇子果然露了马脚。
他去跟间谍接头时,竟还拉上阿愿做掩护,一杯有迷药的酒,想迷晕他,被我家阿愿识破,借着假晕之时,听到了惊天秘闻。
三皇子养了私兵!规模还不小!”
“什么?!他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呀!”明泽惊了,“三皇子母家清贵,自己又不是个善经营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