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钧勇摇头,“不可能,他们怎么有胆子敢骗我!”
“因为你蠢呀!你换回的那些孬马,现如今都死的七七八八了。
你不仅蠢,还好骗,间谍骗你,私兵营骗你,亓骁眠骗你,今日朝堂上,施允也在骗你!他那般不留情,定是已经知道,你意欲杀了他孙儿的事了!”
“不是我,明明是亓骁眠……”
秦钧勇还在狡辩,宣德帝很是失望的看着他,“亓骁眠入局,就是以身博你,他这一招当真是狠,他这是要致你于死地呀,你却还在这里洋洋得意,不知砍头刀即将落下。
朕自问很看重你们的学问,为你们请的都是好老师,可你为何看不透这简单的算计,还一头笑着栽进去,朕便是想救你,也没有把握啊。
赈灾之事,即便查出粮没了,只要运作得当,将此事推到底下官员身上,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可你却偏要跟过去,贪功又心虚,自己上赶着送把柄。
你以为施愿真的就死了,若真死了,施允今日就能在朝堂上跟你拼命,他如今失了踪迹,大概率就是跟亓骁眠合谋,隐于暗处,找定你罪的证据呢!
你若只惹了一个亓骁眠,朕还可以用曾经之事要求他闭嘴,可你偏偏又惹上了施允,那老东西,咬住了就不松口,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亲手推向刑场,更何况是你这么个卖国的皇子!”
秦钧勇听到宣德帝的分析,总算是真怕了,跪行几步,扑到宣德帝的脚边,“父皇,儿臣虽犯了一点错误,可心思是好的呀,是为了国家强大。
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您可是一国之君,您要保儿臣,谁敢忤逆您……”
宣德帝伸腿一踢,力道却控制了几分,自然是没将脚边的儿子给甩掉,他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儿子,终究是不忍,怒喝一声,“继续去跪着!好好的反省!蔡浊,给他准备笔纸,让他将这些年背着我做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全写出来!
老三,记好了,是全写出来,不可有一点隐瞒,若再上朝堂时,朝臣上奏了一些朕不知道的内容,朕,定不会再救你!”
命得保,秦钧勇匍匐在地,咧嘴笑了,“是,父皇,儿臣定不会再有所隐瞒了。”
宣德帝想了想,又道,“你刚刚的那一套种马的说辞,方向还行,可以再过几遍脑子,哼,说的倒是天花乱坠,可连朕都说服不了,更何况那些朝臣了!”
“是,父皇,儿臣定多思多想……”
“滚下去!朕不想看到你,去隔壁偏殿跪着,朕不叫你不许起来!”
秦钧勇此时也乖,讨好的跪行去了偏殿。
宣德帝又低头看着龙卫呈上的消息,越看越头疼,“蔡浊,去熬点安神汤来。”
蔡浊正准备吩咐人呢。
宣德帝又来了句,“给那个小畜牲也送一碗去,年纪小不经事,刚刚朕的那几句问询,也够他吓的了。”
蔡浊这回却站着没动静。
“怎么?”宣德帝偏头看他,不耐道,“朕如今使唤不动你了?”
蔡浊嘴巴蠕动了几下,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时,听到身后传来帝王的叹息。
“朕是王!老三,是王的儿子!”
所以,即便已经叛国卖国了,只几句轻飘飘的训斥,就将此事揭过了吗?
蔡浊只当没听见,退去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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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中,精神饱满的施愿正在翻墙呢,施允神出鬼没的将他拦住,“你又要去哪儿胡闹?”
“嘿,老爷子,你这悄无声息的,差点把你宝贝孙子给吓死。”
“哼!落崖都不怕,还怕这堵小墙?”
“果然是老了,听话都听不明白,我是怕这堵墙吗,我怕的是你,从我刚回来就开始絮絮叨叨,外面不都传你是个实干派,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来一个屁。
合着是之前的那些话都攒着,一起冲我来是吧?我连睡着做梦都能梦见你在我面前唠叨。
老头,你放了我可好?让我清静清静,你在城中不是还有其他宅子吗?我去住上几天,等你不想说话了,我再回来。”
施允却问,“是去躲清净,还是以身犯险呀?”
“犯险?犯什么险?我不是已经犯过了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这心险些都复不了位了。好不容易忘了这一茬,你又提,老头,再提,我跟你翻脸了啊。”
施允不理施允的满口胡话,继续道,“即便三皇子构陷勇信侯入狱,陛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