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辨忙了将近半个月,才将这整件事收了尾,忙完后,就去牢中见了马稳。
他用极其惋惜的口气叹道,“老马,你糊涂啊,世人谁不喜欢钱财?差不多就行了,怎就收不住呢!”
马稳盘膝坐于牢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在怨我?”
“不,不怨你,”马稳回他,“本就是我做错事,如你所言,贪,沾了就有瘾。
摊子铺的太大,我想收手,下面的人却不乐意,只得继续,有我镇着,至少,场面不会太乱,若我弃之不管,且不说,我会遭到他们的反噬,百姓们可能会被盘剥的更惨。
好在,被你发现,一切,又回到正轨。
说说吧,之后,你是怎么处置的?尤其是那些百姓,可有补偿?”
尚思辨被问的脸红,“没有补偿,抄家所得,绝大部分都入了陛下的私库,我即便有心补偿,户部也给不出钱来。我曾在陛下耳边旁敲侧击,可他却当做没听见。
我能做的,只是以朝中更换新的田地计算方法为由,将正确的田契送去,地头还是那么大,亩数变小,税收也少了。
对于没动过卖地念头的百姓来说,是好事,想卖地的极少部分,倒是闹了一出,规模不大,很快就被当地官府镇压下去,总之,整件事没出大乱子。”
“那就好。”
尚思辨又道,“趁着陛下高兴,我替你的家人求情了几句,陛下松口了,只杀你,你的家人判了流放。”
马稳笑,“如此,多谢了。”
尚思辨看着他的笑容,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团火,“我们共事了几十年,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做下这等错事,应该不只是贪婪吧,这些日子我百思不得其解,马稳,究竟是为什么呀?”
“不过,是心中的一点执念罢了,你莫问,我不想牵连你,今日一别,算是你来给我送行,之后,就莫要来了,彻底忘了我这么个人吧。
宣德帝,越发固执了,也越发像他那哥哥,尚思辨,若想平平安安做到卸任,别再跟宣德帝反着来,他要钱,给他便是,总有人替你出头,与他争辩,莫做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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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月黑风高夜,黑猫行于墙头,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桑晴晓跟在其后,还被她吐槽,“你也太慢了。”
桑晴晓笑,“又不急,慢慢逛着呗。”
离簇翻白眼,跳入她的怀中,“陪你来办事,你还悠哉悠哉的。”
“那宅子又没长腿,再者说,你哪里是来陪我办事的?分明又是来找乐子的。都说了,今日没乐子给你看。”
“可你是来寻宝的呀,我倒要看看,那宅子里埋了什么宝贝,马稳找,你也找,为了让他给你腾地方,你竟利用朝臣,让他下狱。”
桑晴晓笑着反驳,“他下狱,是因为贪了民脂民膏。”
“切,不是他碍了你的事儿,你也未必会将他说出来。呵,为民除害,你有那么好心吗?若真有这好心,早就将他告发了!
别说我不信你了,亓骁眠也不信。诶!臭小子,别以为你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就发现不了。
你虽魔功大涨,我丹田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瞒不过我!”
亓骁眠一直远远的跟着,离簇刚发现,桑晴晓,却早就发现了。
离簇一叫嚷,他厚着脸皮与桑晴晓并行,耳根微红的解释着,“我担心你……”
“胡说!”离簇戳穿他,“你分明也是有所怀疑,咱家这丫头懒得很,每次兴风作浪,必定带有目的,没好处,她怎会动弹?”
桑晴晓似笑非笑的看着亓骁眠,亓骁眠也只好承认,“好吧,我确实有怀疑,同时,也比较担心……”
看着亓骁眠求知的眼神,桑晴晓便不再卖关子,“你,知道宸王吧?”
“知道。”
宸王,崇景帝和宣德帝的皇兄,文武双全,有治国大才,被大靖朝第三任帝王,视为继任者,听说,当时的帝王以秘密下诏。
只可惜,死于非命,帝位,就落在了崇景帝的头上,后来,崇景帝驾崩,子嗣兄弟混战,被宣德帝捡了便宜,登上皇位。
桑家罪责中,最大的一条,就是杀皇储,崇景帝将宸王的死,推到桑家身上。
桑晴晓继续向他诉说,“当时的帝王确实留有密诏,此密诏,就在桑家手中,原本是秘密给的,不知为何,消息流出,桑家又紧急发了几条消息出去,用来混淆视听。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