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多久了?”
“陛下召唤,就赶紧回来了,跑的有些快,便听到了不少,臣等也没想到,守着尊卑,故意隔了这么远,还能听到陛下的怒吼声。”
“朕、朕……”
明泽也问,“朝中一次死了这么多官员,哪怕陛下已经准备好了人选,其中衔接适应,还需要不少时间呢。
陛下就不怕朝中因此生乱,引得外敌闻风而来,致使整个大靖置身于战火纷飞中?”
几位尚书也站了出来,“陛下,臣死事小,大靖若因臣等蒙难,臣等去了地下,哪有脸面见祖宗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也不能死的这么窝囊!”
“臣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陛下若不想臣插手桑家事,贬了臣便是,臣忠心耿耿二十余年,到头来,还要为了陛下的私心,遭受火焚之苦。臣,不甘心!”
“陛下,一己私利,当真有整个大靖重要吗!”
……
官员一个接一个的开口,宣德帝羞愤难当,气急败坏道,“大靖!你们还有脸说大靖!桑家回来后,直接威胁皇室秦家的地位,没了秦家,哪还有大靖!
可你们呢,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为朕办事都没有这几日为桑家翻案,来的尽心尽力。
朕虽身子不行了,脑袋却没糊涂,明明是你们起了心思要背叛皇室,还有脸在这里质问朕。
若换作以前,你们哪有这个胆子呀?这是琢磨着要换新主子了,不把朕放在眼里,责备之话张口就来,呵,气朕倒是其次,恐怕是在用今日的逼宫罔上之举,给桑家递投名状吧。”
“陛下!”施允怒喝,“有冤案就得查,太祖设鸣冤鼓,可不是当摆设的,如今鼓声响彻全城,就因为喊冤者是桑家,我们就得置之不理吗?
朝臣只是在做自己本分之事,何错之有!竟让您动了杀心!”
“施允,你放肆!竟还敢吼朕!”
“臣,也不想这般对陛下,死里逃生,情绪难免有些激动,还请陛下恕罪!顺便,臣还想再问一句,陛下下次动手是什么时候?
毕竟,好运不常有,至少给臣一点时间,跟家人告个别。”
施允问完话,没有等来回应,只因,宣德帝被他们“气”晕了过去,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
温顺与施允眼神交汇后,背着宣德帝回了寝宫。
朝臣们目送他们离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不想说出口,气氛很是压抑。
明泽问施允,“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手头上的事,”施允调整情绪,回归到冷静状态,“咱们依着朝廷制度办事,陛下至少明面上挑不出个理儿。”
“那倒是,”明泽吐槽道,“大家这些日子都规矩些,也不知生死危机还会不会来,至少,咱们死后,不能被人扣上污名。”
这时有官员问道,“按照朝堂制度,我们还应该继续办理桑家冤案,可相关案宗已经毁于大火中,尤其是崇景帝时期的记录,烧了就没了。”
施允回道,“诸位不觉得有些字迹很眼熟吗?那都是咱们家中举的小辈誊抄的。因此案信息庞杂,小辈们都想帮忙,我怕他们添乱又不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便玩笑话儿的,让他们将卷轴誊抄备份。
你们这些日子在暖阁中看到的,便是他们誊抄的书册,或许是觉得我给他们的任务太简单了,一群臭小子想显摆自己,又是模仿字迹又是做旧书页,瞧着手段虽然嫩了些,信息却无一错漏。
怕查案途中生变,我便留了个心眼,用上了他们的版本,那些原版,还在都察院中放着呢。”
“都察院?那可是温顺的地盘。不好!今日放火的就是他,以防他再次动手,咱们还是赶紧将证据取出来另放吧。”
案卷最后被搬到了刑部,督办此案的官员也一同转了过去,为防宣德帝丧心病狂再动手,施允下令,召集了武举中举学子,日日守卫。
加班加点的又过了六日,施允携带着最终结果,去寝宫面见宣德帝。
这六日间,宣德帝称病,再没有露面。
施允找上门时,宣德帝不想见他,并让温顺传话,“朕病了,没精力插手。”
温顺传话时,冲施允摇了下头,示意他宣德帝好得很,或许是心中憋着一口气,精神头竟然好了几分,当然,也或许是回光返照。
此事最后还得宣德帝定论,若直接用太祖秦章的空白圣旨,事后,容易被人诟病。这临门一脚,不得不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