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样的男人,也没有人会为了他得罪纸衣铺,个个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染晦气。
回到纸衣铺,丁掌柜在院子里坐好,她闭着眼睛,指尖一下下扣击在了椅子把手上,学徒们按往日上课的样子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大气不敢出声。
许久,丁掌柜才悠悠开口,“今夜你们看到了什么?”
她依旧是闭着眼睛,显得很是惬意。“一个个说。”
坐在前排的少女最先开口,“看到了邪祟冲撞人,那人被邪祟上身的样子也太恐怖了,像个疯子。”
“看到了丁姑姑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邪祟,丁姑姑真厉害!这十里八乡谁有这本事?”
“看到那男人和那老太太也太不是人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也难怪被邪祟冲撞!”
“……”
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回答着,说的都是邪祟多可怕,丁掌柜多威风,还顺道骂一嘴那人渣。丁掌柜听着,依旧是闭着眼睛。
轮到了许依依,她怀里还抱着那困了婴灵的红色油纸伞,只见她道,“遇上了邪祟不一定非要打杀,也可以先说说理,能劝退的劝退,不能劝退再动手也不迟。”
她所说的正是掌柜所做的,先控制住邪祟,问出处与缘由,能劝服的劝服,若是不服那就再打到它服。
掌柜仍然闭只眼,但却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几人,到了最后的叶云晚,叶云晚若有所思回答,“人心。”
听到这个新鲜的词,丁掌柜睁开了眼,饶有兴趣的微笑看她。叶云晚也注意到了掌柜的目光,继而补充道,“咱铺子帮村民解除麻烦,帮弱势女子主持公道,行官府之事,但村民皆心悦臣服。可见纸衣娘娘的影响力,人心所向。”
这个世界是有官府的,只是官府的影响力可能还不如这纸衣铺,连县令见了掌柜都要恭恭敬敬的。并不是因为大家畏惧她的力量,而是纸衣铺帮助村民主持公道,所行之事皆含道义,自是民心所向。
丁掌柜微笑起身拿走了许依依手中的油纸伞,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只留下一群少女在夜里凉风中不知所措,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