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在宫怜儿走远以后,看向镜流:“这位女士真的有成为星神的能力吗?”
尽管宫怜儿表现一向不同凡响,但是若想要成为星神,她目前的表现还不够。
镜流的表情无悲无喜,她静静站着,却说道:“但,这也是我们在星神博弈的棋盘之上,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也是一向行踪成谜的镜流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我拭目以待。”
宫怜儿将镜流的事情禀告给了景元,好歹景元是仙舟罗浮的将军,对于自己的师傅究竟要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情。
至于对方说目的是杀死【丰饶】,宫怜儿只当做是一个笑话。
正如宫怜儿之前所说,星神是整个寰宇最高维的存在,祂们注定永不陨落,就像是【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没准也会在哪一个不经意的午后突然宣告归来。
除非能够分裂【丰饶】的命途,但【丰饶】其本身就是【不朽】分裂出来的命途,想要再次分裂【丰饶】又谈何容易。
人类对于星神本就无可奈何,但是总有人想要以人类的渺小之躯挑战星神的权威,对于这样的人,宫怜儿只能说理解却无法认同。
这边的事情虽然不能说就这么解决了,不过宫怜儿还是打算前往丹鼎司,她无意以身试探镜流的剑锋,正如她自己说过的,逮捕这俩人并不是宫怜儿的责任,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她对于这两个人的目标有所好奇而已。
仙舟如今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外部有绝灭大君幻胧虎视眈眈,还有镜流和罗刹这样对仙舟明显有所图谋的人蓄意作乱,内部还有药王秘传。
尽管幻胧不好对付,但药王秘传能在哪里藏身却一览无余。
除了丹鼎司也没有地方可以让药王秘传完美隐身。
“丹枢……你,又陷入这件事多深呢?”
药王秘传是在仙舟内部追求长生的组织,仙舟因为之前的长生之祸对于长生这件事深恶痛绝,药王秘传几乎就是踩在仙舟联盟的雷区之中跳舞,真正的药王秘传早就已经被仙舟覆灭。
至于现在突然跳出来兴风作乱的这个,与其说叫药王秘传,不如说是药王秘传复兴会,只能隐在暗处隐隐作祟,拿不上台面。
宫怜儿曾经在罗浮打了两年白工,用两年时间几乎把罗浮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她在这里认识了不少人,包括太卜司的符玄、工造司的公输师傅、天舶司的驭空和丹鼎司的丹枢。
符玄每天为了改朝换代殚精竭虑,只是景元画的大饼实在又大又圆;公输师傅在机巧方面有些固执己见,看不惯宫怜儿那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行文准则,每次一见到宫怜儿就会和她吵起来;驭空则是已经端着一副老年人心态,从飞行士的位置上退下来以后她就成了老年人做派了;唯独丹枢,是这四个里面让宫怜儿最担心的一个。
无他,她太偏执了。
丹枢天生双眼就看不见,如果这放在短生种身上无非就是换一双义眼就能解决的事情,可是在长生种身上却是无可治愈的病症。
哪怕为长生种换一对义眼,也会因为身体本身的排异性,将义眼排出体外,而且这个过程极其痛苦。
宫怜儿曾经尝试过帮助丹枢,但那个时候的丹枢已经因为最好朋友的逝去而心灰意冷,她拒绝了所有的帮助和安慰,全心全力投入丹鼎司的工作之中,可那只是表象。
丹枢最好的朋友尽管是死在了和丰饶民的战争之中,但杀死她的并非丰饶民,而是帝弓司命的光矢。
那是仙舟历史上近几百年间最惨烈的一场战役,甚至不惜动用了帝弓司命的光矢碎片,帝弓司命何等神通?这一箭毁去了半个战场,还有三分之一个方壶仙舟。
丹枢尽管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可人心往往会在经年弥月的恨意之中悄悄滋生出别样的火苗。
而且,丹鼎司还有一群龙师在那里指手画脚。
宫怜儿到丹鼎司的时候扑了个空,丹枢这个时候并不在丹鼎司,而在长乐天救人。
毕竟,长乐天那里有很多受了伤的云骑将士,这些都是仙舟的有生力量。
可这一会本该忙碌的丹鼎司,却分外冷清。
“你好,我想问一下,现在丹鼎司的医士们都去哪里了?”宫怜儿拉过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医士,问道。
小医士一看是个陌生面孔,就回答道:“丹鼎司的医士都前往长乐天支援了。”
宫怜儿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长乐天的情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