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是来找我儿子的,你让我进去吧。”老太太可怜巴巴地望着保安。
保安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他涨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规定,除非是业主打电话或者亲自来领,要不然是不让人进的。”
“你刚来这里上班的吧?”张回问他。
小保安见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问他,脸更红了,手足无措道:“你怎么知道?”
小丁出示证件给他看,小保安急忙抓起对讲机,呼叫队长过来处理,他不知道该不该让人进来。
上个月,小区有户人家丢了个孩子,就投诉说是他们看管不严,还起诉他们物业公司赔偿。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反正他才来第一天,队长就耳提面命地反复交代他,不准任何非业主进入小区。
正值壮年的保安队长匆匆赶来,问明来意后,他沉声道:“张同学,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小区住户总共八百六十七人,我都记得。”
张回不由高看他一眼,业务挺熟练啊。“他叫刘昌河,现年51岁。”
“哪个刘?”“立刀文的刘。”
保安队长沉思一会儿,“姓刘的总共有一百五十七人,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小丁插话道:“他也不一定叫这个名字,你再想想五十岁左右的,有没有眼熟的,这是他的照片。”
小丁把资料取出来,递给队长。保安队长眼睛一扫,也不敢乱看,就盯着照片瞅。
他瞅了老半天,还是摇摇头,坚信自己没有记错,小区里没有这个人。
老大娘失望极了,身子晃了晃,浑身无力的朝小区外走去。
张回相信回溯珠不会出错,但是看保安队长的表现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目送刘母踉跄着走向小区外的车子。
一辆白色汽车从刘母身边驶过,与此同时,刘母眉心的红线与车中人瞬间融合在一起。
张回惊讶地注视着那辆车,是从小区驶出来的没错。
她火速问道:“那是谁的车?车主叫什么?”
保安队长抬头,看见车牌号,不在意地说道:“那是住在18号楼的张隆化张先生,他妻子是有名的企业家,家产上亿,小区里出了名的有钱人。”
就是他!改名换姓,以为抓不住他了?
白色车辆与刘母擦肩而过,须臾,车子停下,驾驶座位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转身朝刘母走过来。
这男人的长相可以说和刘昌河完全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刘昌河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眉清目秀中带着不见世面的生涩。
这男人则是一种久居富贵之中,养出来的贵气。皮肤白嫩,身材颀长,就像是一个中年小白脸。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这所处环境不一样,人会有变化那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模样,那肯定是做了手术。
他八成是整了容,张回笃定。她拍拍小丁,小丁以为有其他情况发生,收起资料,跟着她朝外走去。
刘母浑浑噩噩地走着,眼前点点黑斑闪过,头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不想停下来,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关于儿子的记忆逐渐模糊,她老了,找不动了。
张回远远看着,刘母身体一个趔趄,一头朝地上栽去。
那中年男人霎时瞳孔放大,脸色惨白,飞奔上前,一把接住晕过去的刘母,急促喊道:“娘,你怎么了?”
张回和小丁先后跑了过来,男人注意到这点,低低垂下眸子,几秒钟后,再抬起头来已是另一副模样。
“刘奶奶!”小丁去扶老太太,男人趁机脱开身,把老太太小心放小丁怀里。
张回打了急救电话,蹲下检查老太太身体。触碰老太太手腕的一刹那,灵气在瞬息之间,游走过老太太的全身。
老太太此刻很危险,重点是大脑多处血管堵塞,不及时治疗怕是难逃一劫。
“小丁,把老太太平放,头部侧向一边。”小丁照做。
张回取出回春丹,要放老太太嘴里。
那中年小白脸急忙阻止道:“等等,你是医生?这是什么药?”
张回注意到他眼底隐藏的关切,不屑搭理他,老太太独自一人养大孙子,孤苦一生,他在这演什么孝子?
“你!”见女孩不搭理他,还把药塞进了老人嘴里,张隆化气急,有多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