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还有脸质问?
黎语站直身子,淡淡地看着他,“封学子,我之前明确的告诉你韩铮的右手受伤吗?我说的是韩铮的手受伤了,是你自以为韩铮右手受伤。
怎么,韩铮没受伤你很不开心?你是不是不想他完成这次乡试?”
封辙狡辩道:“我我没有。”
“我不信。”黎语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希望韩铮顺利地参加这次乡试,不然前几天进场时就不会故意在别人跟前喊他夸他。
你一定想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注意到他,给他找麻烦。让他进不了贡院吧。”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全部说中,封辙恼羞成怒:“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黎语淡淡地笑起来,“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封学子,有人已经在看你了,你要跟我一直在这里争吵吗?”
封辙回头,这才发现到有人注意到了他,并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的手脚一下子不知道往哪里放,嘴唇嗫嚅了两下,嘴硬道:“我一直当韩铮是同窗,我没有害他,你血口喷人!”
说完,他扭头便走,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黎老板,乡试结束后我去把他打一顿吧。”一直没吭声的路玄道。
黎语道:“不用,被别人看到的话就是我们自找麻烦了,你放心,我有其他的办法治他!”
鉴于这已经是乡试开始的第七天,黎语回家歇息到中午,下午就又带着热水和点心来了。
她还是怕韩铮撑不住。
不过与她有类似想法的不少,贡院外面可以停留的区域内站满了人。
她还看见了卢二小姐,她抱着羊皮囊,一动不动地看着贡院的方向。
黎语把她叫过来,一起坐到马车上说话。
前几日不方便,今日卢二小姐便放开了说。
黎语这才知道,他们姐弟三个至今没回卢家,也没与卢父卢母和解。
“我爹始终觉得我哥哥不孝,让他没了捐官的机会,我娘倒是想通了,也后悔了,她后悔那般对我姐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珠似宝地疼了许多年。但是她又认为我哥哥不该采取那么极端的办法逼迫我爹,她始终站在我爹那边,觉得我们几个有错。
说实话,我非常失望,所以我宁愿住在外面。”
黎语偏头看着她。
卢二小姐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道:“黎娘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对?”
“没有,我觉得你们是对的。”黎语道:“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卢二小姐点了点头。
贡院内。
韩铮正写其中一道策论的大纲,突然,主考官带着七八个兵丁走了过来。
他们站在号舍前,一脸严肃。
韩铮停下写字的动作,看着他们。
站在最前面的兵丁道:“这位考生,有人举报你在被褥中夹带小抄,现在我们需要搜查。”
韩铮怔了一下,把笔放下站起来。
他挪到外面,一个兵丁把他的被子拎出,接着只听刺啦一声,被子的背面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兵丁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用力撕了下去,然后把被面和里面的被芯分开。
被面被分成了四块,四个兵丁拿着一点点地检查,被芯他们倒是没有这样检查,因为做被芯的棉花用细细的棉线网住了,若是在棉花中夹字条,棉线就会被破坏,而这个褥子的棉线没有一点问题。
过了会儿,几个兵丁对主考官摇头,“没有发现问题。”
主考官默了一下,指着韩铮其他的东西道:“把他的其他东西也检查一下。”
于是韩铮的其他行李被翻了一遍,就连他自己,也被要求脱了外衫搜身。
进贡院的时候也是这般检查,韩铮并不慌乱,按着他们的要求配合做动作。
又过了会儿,检查的兵丁们再次摇头。
主考官轻轻一挥手,几人把韩铮的东西放回去,让他继续作答。
与韩铮的号舍隔了十几排的一个号舍内,封辙低着头,因为激动,手有些发抖。
他嘴角挂着狰狞的笑,一张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扭曲。
韩铮一定想不到,他往他的被子里塞了小抄,原本他想着韩铮的手受伤,无论如何都考不上了,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放他一马,结果韩铮骗他。
那他就不手下留情了,他要让韩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