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坊的大夫已经过花甲之年,在京城小有名气。
黎语把金疮药递过去,大夫先闻了闻,然后弄出来一些看成分:“松香、麝香、儿茶”
他一连说了十几样东西的名字,最后斟酌着道:“这金疮药用的都是好物,只是”
黎语:“大夫有疑虑?”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微微点头,“这里面多了一样东西,使药的气味有细微改变。”
黎语脸色微变,“大夫确定吗?”
老大夫:“确定,老夫做了四十多年大夫,闻过的金疮药不知有多少,只要有一点不同,老夫就能闻出来。”
黎语道:“那这金疮药是不是不能用了。”
老大夫道:“以防万一,先不要用。对了,黎老板可以去询问那送药的人,问问多加了什么,说不准是对伤口更有效的药物。”
黎语把金疮药收起来,顺便在药坊内买了些消食的东西,临走前,她道:“今日之事,还望大夫不要往外说。”
老大夫看她一脸的讳莫如深,道:“黎老板之意,老夫明白了,放心吧,老夫不会随便说。”
黎语道谢,提着买的药离去。
翰林院内。
一大早,韩铮刚到,就去找了江学士。
“韩修撰有事?”江学士放下手中的笔,和善地问道。
韩铮将自己昨天熬夜写的文章递过去,“这是您要下官草拟的祭天文章,下官已经写好了。”
江学士接过折好的纸,却没有立刻看,而是问道:“我何时让你草拟祭天文章了?”
韩铮道:“昨日傍晚,那传话的人还给了下官一张纸,说是按着纸上说的写。”
江学士:“你拿过来我看看。”
韩铮掏出纸条展开,放到江学士手里。
江学士瞟了几眼,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根本不是我的字。”
韩铮:“”怪不得昨天那人的态度那么奇怪。
“找你的人长什么样子?”知道有人冒充自己搞事,江学士非常生气。
韩铮仔细想了想,道:“是个侍从,个子不高,二十三四岁,眼睛不大,另外他左脸颊处有颗不甚明显的痣。
江学士:“”
他平日里只管吩咐人安排事,还真没注意过翰林院的侍从们长什么样。
把纸条和韩铮写的文章压到镇纸下,江学士暂时平息怒气,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查。”
韩铮:“下官告退。”
“等等。”临到门口,江学士忽又叫住韩铮,“你不用回去了,本官这就召集翰林院的所有侍从过来,你来辨认那人是谁。”
翰林院既然有这般胆大之人,还是尽早找出来,免得后面惹出祸患。
翰林院总共有一百三十多人,其中四十多个负责洒扫和端茶倒水的侍从。
江学士让人将他们全部聚集起来,点名确认大家都到后,让韩铮辨认。
“人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找你的是哪位。”
韩铮点点头,向前两步,一个个看这些人的脸。
四十多人总共站了四排,前三排都没有,到第四排,韩铮正要从左到右看过去,眼角余光一扫,发现站在最右侧的侍从不对劲。
他垂着头,腿不住发抖,像是很恐慌的样子。
原地顿了顿,韩铮抬脚往最右侧走去。
而随着他越走越近,那人的头几乎垂到了胸口。
韩铮:“”
在那人跟前站定,他道:“你把头抬起来。”
那人微微抬头。
“再抬一些,你看着本官。”韩铮道。
那人快速抬头,但只有一瞬,他又低下了头去。
“韩修撰。”那人瓮声瓮气,“小的昨夜落枕了,脖子不舒服,不能抬着头,还请您宽恕小的。”
韩铮站在他跟前不动,“你真不舒服?”
那人点头。
韩铮没言语,仔细看了他几眼,退开几步到安全的地方,一面指着人一面对江学士轻声道:“就是他。”
江学士抬抬下巴,立刻有两个人上前将那人按住。
那人大惊失色,挣扎道:“大人,小的不知做错了什么,小的冤枉!”
江学士走上前,“本官还没有说话,你就说你冤枉,你知道本官说的是什么了吗?”
惊觉自己反应太过,那侍从立刻闭上了嘴。
江学士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