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笙最终说服了欧阳青松,承诺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夜幕降临之际,刘川河疑惑地对薛笙说:
“领主、领主,恕我直言,您其实不必负责那个老顽固的晚年!您忘了他刚进来时的样子吗?挥舞着法杖就向我们袭来!直到看到您更凶狠,他才收手!”
薛笙淡然一笑:“嗯,你觉得这其中有何玄机?”
“他并非被您的仁慈打动,而是年轻时被那个暴君的恐怖所震慑。见到您展现的强大凶悍,他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学者模样来谈判。”刘川河分析道。
薛笙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推理和洞察力正是傲云集团核心成员应有的素质,他赞许道:“你说得对,我也这样认为!”
“既然如此,您只需找几位高手给他点颜色看看,到时候他必定会乖乖收拾东西滚蛋!”
在刘川河看来,薛笙对那个一开始就失礼的老者负责衣食住行,实属不明智之举。一如他在美食街开设服饰店那般愚蠢!
然而,与薛笙最初的设想不同,如果欧阳青松真的因惧怕而离开,就不必担心他会回来惹事。即便返回,薛笙只需先安置好他,表面上演一场戏,暗中再派人去老人家捣乱一番即可…
然而,这样的残忍之举,难道真是来自薛笙的手笔吗?
“刘川河,你尝过欧阳贤者的茶叶吗?”薛笙的声音中蕴含着微妙的震颤。
“尝过啊!苦涩得要命!那东西怎么可以叫做茶呢?就像腐朽的叶瓣,除了泥土的气息,茶叶还烂得一塌糊涂!”
刘川河有理由怀疑欧阳青松用枯叶欺骗他们,毕竟欧阳青松的茶叶确实不堪入目。
若非薛笙对茶叶颇有研究,恐怕也会和刘川河有同样的想法。
“那些茶叶边缘圆润,叶片丰满,甘甜且带有红茶的韵味,应当是大红袍!”薛笙向刘川河解释。
刘川河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些茶水几乎和清水无异,薛笙却能分辨出茶的品种,实属高明!
薛笙心中暗自苦笑,如果仅仅品茶水,他也会认为那是普通的水。然而在品尝茶叶残渣时,几片微小的茶叶沫飞进了薛笙的茶碗。薛笙轻轻用贝齿咬住这些茶沫,再加上幸运,一片较大的茶叶飘进了碗里。就是靠这些线索,薛笙才推断出欧阳青松的茶叶是大红袍!
“但这茶和他的住所有什么联系呢?”刘川河追问。
薛笙未回应刘川河的问题,而是继续阐述他的推理:“欧阳青松的茶叶显然已经反复泡过多次,浸泡后晒干再泡,所以才会带有泥土的味道!”
这种做法他在书中有过耳闻,人在困顿之时,往往舍不得用珍贵的东西,即便用过也不忍丢弃。于是有人通过这种方式延续饮茶的乐趣,尽管茶已失去原有的滋味,人却在品味着某种意境。
“他确实可恨,但他的恶劣是伪装的。你见过饥饿的野兽会主动放弃口中的猎物吗?欧阳青松对我们的斥责,是因为他害怕!他没有底气保护自己的食物!他在假装,假装自己强悍无比!”
薛笙神情凄凉,稍作停顿,低声道:“但他的贫穷,不是假装的!”
欧阳青松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以及他近乎吝啬的生活方式,让薛笙想起了自己曾经破产的日子。也许,只有经历过贫穷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和怜悯同类。
就像那句古老的话语:“何时能有一千间宽敞的屋舍,庇护天下受冻的士人,让他们笑逐颜开!”
薛笙对欧阳青松的慷慨源自他的悲悯之心。至少刘川河是这样认为的!
“哎,老板,你的心肠真是太软了!你的行为完全是以德报怨啊!”刘川河听了薛笙的话,表示不以为然。
“老板,我们商人的世界就是你死我活,如果能饿死所有竞争对手,就能独占市场!独占市场就能获取暴利!”刘川河是个彻头彻尾的自我主义者,要改变他的观念,薛笙还需付出不少时间。
“哈哈哈,就算你饿死了所有对手,也未必能实现垄断!”
"嗯?何故如此呢?"刘川河满面疑惑,完全无法理解在对手消失的情况下为何仍无法独占市场。
薛笙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此中奥秘,你自己揣摩吧!"
留下这番话,薛笙步伐轻快地前行,而刘川河的疑惑,就留给刘川河自己去解答了。薛笙回到织梦棉厂,而刘川河则带着签署完毕的合同去找印刷店,重新印制薛笙先前撕毁的合同页。
薛笙撕合同时,巧妙地保留了关键。虽然每一页都碎成粉末,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