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声音却很平静,“就是回去换了个衣服。”
李峥韬扫了自己的孙子一眼,走在长廊里,李庭言神色自若,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就也没再问。
尤其是到了宴会厅,大家都按照自己的座位落座。
不管平日里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心思,李家的产业里又有多少盘根错节。
在新年,李峥韬望着自己这样大一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脸色也稍微和缓了几分。
他其实是个很瘦削,像刀刃一样的老人,即使年岁渐长也没学会柔和。
唯一的偏爱大概就是对李庭言,因为李庭言长在他膝下,他早已去世的妻子也最疼李庭言,两个人还有一样的胎记。
他妻子在世的时候开过玩笑,说有一样的胎记,上辈子也是一家人。
所以现在李庭言紧紧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李疆跟李光仪反而坐得远了点。
这个除夕前的家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李庭言这一桌上坐的都是近亲,大家本来应该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但坐在一起,又是家宴,不能聊工作,就只能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李庭言的亲姑姑家刚多了一个小孙女,因为还太小,特地没有带出来,却在给大家看照片。
李庭言对小孩子没兴趣,只是眼皮抬了抬,礼貌性地夸赞了两句。
可是李疆却像难得要展示自己的慈父心肠,明明父子生疏得一年到头都没有几次交谈,他却望着李庭言,笑着问,“庭言,你别光看人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能轮到你,让我看看孙子孙女。”
李庭言抬起眼。
李疆望着他,那张与他只有二三分像的脸,笑起来也不达眼底,却写满了关切。
李疆又跟李峥韬打趣,“我之前还给庭言介绍了女孩儿,是赵部长家的女儿,刚从斯坦福毕业,聪明又得体,比他小了三四岁,他却见都不见,这孩子一大,心思就太多了,由不得我们管了。”
桌上其他长辈也跟着附和,中国的新年家宴,小辈的婚姻总是很适合拿来作为聊天的引子。
不然一群面和心不和的人,又去哪里找话题。
李峥韬一双锐利的眼睛也看过来。
他也难得同意了儿子,说李庭言,“你爸说得也没错,你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谈个恋爱,你爸爸介绍的人不喜欢也没事,我这个老头子还有几分薄面,你看上谁家姑娘,我就厚着脸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