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离散,又在中年相遇,但是影帝与影后演技过硬,两个人在街头相遇,女主回头望了一眼, 那眼神里的种种情绪,明明她没有流泪,却像有什么从眼眶落下,又碎裂。
林炽都看得有点唏嘘。
李庭言一个没看住,他已经喝了三瓶啤酒,又偷偷摸摸开了一瓶李庭言的帕图斯。
他完全是拿酒当饮料在喝,喝得自己脸颊都红红的。
当电影里女主望着男主,万般言语都蕴含在一个怅然的笑里,他的手也捏上了李庭言的脸。
“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呢?”
林炽像是匪夷所思,声音也很低,几乎是自言自语。
李庭言无奈笑笑,也看出林炽有些醉了。
他也知道他这张皮相对林炽的吸引力,从认识的第一天,林炽就毫不掩饰对他身体的垂涎。
他难得开玩笑,“不知道,可能要感谢我妈生的好。”
林炽被逗笑了。
他又看向电视里。
女主与男主道别,独身一人走出了酒店,而男主从楼上的窗户默默望着她远去。
他们都知道,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林炽不太喜欢这种悲悲戚戚的电影,其实他这人真不怎么文艺,有次他被郗子闻拉去看什么法国著名导演的文艺片,几乎全程在打瞌睡,差点被郗子闻打出去。
可他今天望着这部节奏慢悠悠的电影,却不知道心口也泛起了酸涩。
年少相遇,两个人是偶尔凑到了一处的邻居。
男主当年才二十五,女生则只有十九,从自家的窗户里能瞧见对方,从巷子里经过,偷偷抬起眼,望见对方的侧脸都觉得心跳加速。
多好的开头。
像早春的茉莉花一样柔软洁白。
不像他跟李庭言,从一开始就仓促,阴差阳错相遇的一对陌生人。
李庭言在为另一个人伤心失意。
而他居心不良,只想与人春风一度。
可是电影里这么好的开局,最后却还是离散,两个人变成熟悉的陌生人,千言万语,全都消散在了空气里。
包括年少时早已枯萎的那一枝茉莉。
可李庭言现在却坐在他身边。
特地在新年的第一天,深夜赶来,就为了陪他跨年,与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看一段上个世纪的爱恋。
这让他胸口那团火,从见到李庭言的那一刻起就无法熄灭。
烧得他心都痛了。
林炽又喝了几口红酒,但是没用,一点也无法让他心口的温度冷却。
倒是李庭言看他这么喝有点担心,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来拿他手中的酒杯。
林炽不太乐意。
但是他顿了一顿,却又任由李庭言拿走了。
他支着一只腿的膝盖,毯子披得乱七八糟,露出漂亮的肌肉,肩背,还有清瘦的锁骨,端的是风流肆意。
可是在电影里放到最后,女主点燃了一束烟火棒,默默流泪的时候。
他的眼睛在灯下简直是熠熠生辉,露出难得的孩子气的表情,冲电视抬了抬下巴,“我也要那个。”
李庭言一开始还没明白。
林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又重复了一遍,“烟火棒,我也要放。”
李庭言挑了挑眉,心想这要求还真是有点磨人。
他家里有各种节庆的巨大烟花,但是烟火棒可真不好说。
但他没有拒绝林炽,打了内线电话给管家,让管家去找一找。
好在仓库里还真的找到了,也不知道谁买来的,跟别的烟火放在一起,小小的一捧。
李庭言就算是小时候也对这种廉价的小玩具没什么兴趣。
但是看林炽兴致很高的样子,他又很耐心,陪着林炽去花园里放。
因为要出来,林炽换了一身简单的蓝色家居服,白色的柔软细绒当作里衬,轻盈也保暖。
他坐在花园的长廊里,把玩着手上的烟花棒,分出了两根,看李庭言立在一旁,叼着烟望着他,像一个严肃又尽忠职守的监护人,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对李庭言勾勾手指,“低头,借个火。”
李庭言便弯下了腰。
他甚至没有把烟从唇上移开,就这样凑近,眼睫微垂,睫毛浓密得仿佛湖边茂密的树影。
烟头在烟火棒上轻碰了一下,李庭言便迅速退开了。
那一团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