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皮竟也充盈了起来,和活人无异,慢慢从祭柱上跳了下来。
讲道理,这诡异神通,当真用错了地方。
合计十八道人皮傀儡,绝大多也就是凡俗高手的水平,有修为者两具,最高者也就两三窍的修为。
还有点眼熟,似是那日宴席上跟在王家公子哥身边的剑客。
陈慈也稍微凝重了一点,如果光这一道血影,他估摸自己应该有九成的胜算。
但加上这么多的人皮傀儡,胜算就陡降到八成,危险增大了整整一倍!
“哼。”
葛老道不屑一笑,掏出一把符篆,丢给场上诸人:“此乃龙虎山兵煞符,贴于腰间可撕虎豹,去把这些诡物剿了,逃兵,斩。”
连王县尉也领了一张。
所谓,军令如山,等级森严。
‘森严’二字可不是说笑的,葛舟老道令既下,以王县尉为首二十四人,无一人敢撤半步,将所得符篆贴在腰间,结成简陋的阵型,冲杀上去。
只一個回合,双方就各被砍倒七、八人。
那些人皮傀儡中的血絮飘回到鼎中,跟漏气了似的,王县尉这边死伤也有些惨重,毕竟肉体凡胎比之邪法,还是多有不足。
看到友军被痛击,陈慈下意识想抬一手,可才按到五阴煞气袋上,却被葛老道微微拦住:“道友毋须出手。”
陈慈:“.....”
不是,都这时候了,你还这么苟,不至于吧?
“葛道友,你这兵煞符似乎效果不是很好啊,是他们用的方法不对?”
陈慈又观望了一会,看到局势越发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
“兵煞符?那是带了丝真气的符纸罢了,略微激发点潜力,没甚大用。”
葛老道淡淡道:“最便宜的符篆都得百两银子一张,老道如此拮据,哪用的起,不过是鼓舞他们的杀敌之心而已。”
陈慈:“......”
这样坑队友,真的好么???
似是看出陈慈眼中不解,葛老道解释道:“陈道友,作为仙道名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诚实守信,有口皆碑,否则和邪魔外道有何区别,你说对吧。”
......
不是,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可跟坑队友有什么关系?
“老道既然和长平县里的同道说过此战凶险,那此行就必须得危险重重,九死一生。”
葛老道微微摇头,语气唏嘘:“要是咱们一行人跟郊游似的全须全尾回去,岂不是在说老道骗人?老道可不能坏了口碑,总得让那些同道知道此行的辛苦,此行的惨烈,才能显得老道我实诚。”
“诚信为先,陈道友在禾山教中,也要时刻牢记此言,才能行在正途。”
顿了下,似是看到陈慈一幅悟了的表情,葛老道又补了一句:“另外,总不能让道友你白跑一趟,这遇难之人就是老道予给道友你的弥补,应该还算可以吧?”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场上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血腥气弥天,还有七人站在场上。
两个入道的人皮傀儡。
王县尉,其家三子,以及仅剩的一个衙役好手。
特别是那人皮剑客,手持宝剑,寒光闪闪,一招一式杀得几人汗流浃背,即使王县尉身上涌现出一层厚厚的煞气,和修士十窍真气修为相差仿佛,但也只能处在劣势。
忽的,那一衙役好手拼死将一张符篆贴在另一具人皮傀儡上,王县尉乘着停顿的空档期,纵身一斩,将其斩成两半。
但那剑客也是两剑,先将这好手刺死,然后从嘴中吐出一口白芒,围着背后一个偷袭年轻人的脖颈一转,就收回腹中。
“老三!”
王县尉目眦眼眶,却也只能持刀掩护住剩下两子,拉开距离。
陈慈沉吟片刻,终究是看在那四千两良心钱上,一拍腰间五阴煞气袋。
一道五阴黑煞朝着那剑客卷去。
血战至此,从未发过声的人皮剑客忽的轻啸一声,提纵数步,朝着陈慈杀来。
口中吐出一道金白雾气,带着锐气,和五阴黑煞缠在一起,竟提剑从这道五阴黑煞中杀了出来,周身虽受伤冒出丝丝血絮,但锐利犹存。
陈慈伸手一指,另一道五阴黑煞飞出,随即五指轻握,须臾间便将这人皮傀儡绞成碎片,将其手中宝剑卷了过来。
白阳。
陈慈看着剑柄上两个小篆,忽的解释道:“葛道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