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什么为奴为婢的话了。”
陈慈摆了摆手,认真说道:“你生的太差,跟在老爷我的身边,却有些拿不出手。”
刘雁依有些羞愧,不敢说话,把头埋低了一些。
“我这人喜欢好事留名,挟恩图报。”
陈慈伸出手指,对着刘雁依说道:
“我将你们从牙行买出,这是一。”
“送你们去县里大户,这是二。”
“伱今日混入观中,我不为难你们,这是三。”
“救你兄长性命,这是四。”
“把你兄长医好,这是五。”
陈慈五指合拢,表情很是认真的问道:“你记住了么?”
“小女.记住了。”
刘雁依虽不知这陈真人为什么说这种话,但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毕竟真人所言并无虚假,她确实应该将这些恩情牢牢记在心中。
“确定记住了?”
陈慈伸出小手指:“来拉钩。”
“啊?”
刘雁依有些懵,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学着伸出小手指,勾在一起,跟着陈慈一起轻声念道:“拉钩,一百年,不许忘。”
但不知为何,在她短短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的跟她约定过什么事,这小小的仪式感,竟然让她莫名的严肃起来,眼神中的认真,也变成了凝重,似乎做出了某种了不得的诺言。
“行了,你去隔壁休息吧,这小子的伤势,可没这么容易处理。”
陈慈重新恢复高人的形象,淡淡吩咐道,似乎刚才那种幼稚的行为从未发生过。
等刘雁依听话出门,依旧在看着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好像上面有着什么。
“呼~”
陈慈重重吐出一口气,将套路小女孩的那种愧疚感抛之脑后:“我陈大老爷还是心善,但凡换个人啧。”
一句话,良材璞玉,与我何干?
浅水养不了蛟龙,就陈慈这一身劣法,可培养不了一个修道种子,十之八九都是给她人作嫁衣裳。
便是这刘雁依有元神之资,陈慈估计也等不到收益那天。
所以用她置换些修行资粮,不敢说收益最大,但一定是收益最稳妥的。
以禾山教高人的作风,这种璞玉最好的去向便是某个法宝的一部分,总不可能是费心费力,培育成材,自然也不怕她能报复回来。
作为禾山高徒,宗门的长远利益,怎么能凌驾在个人之上嘛。
至于陈慈的良心.要是说路边随便抓个小女孩,他估计还会下不去手,但都等价交换了,面对十万两起步的收益,良心这种东西,也可以稍微往后挪上一挪。
所以陈慈在进行一场豪赌,以十万两银子的基本收益作为赌资,他准备送刘雁依去龙虎山,泉山九泉观。
但他所谋之事,却不能漏出半分。
陈慈敢断言,他要是明言利益交换,或者是亲送此女去泉山,即使此女顺利拜入龙虎山门下,不出几年就会有龙虎山高人来斩了他。
仙门之法,妙不可言,弟子求道,岂不问心?
不过,真诚乃是必杀技,套路方能得人心。
就今天这一出,他陈大老爷也当一回白月光,他觉得就算过个几十年,这小姑娘都不会忘了当年有个帅气大叔.咳,会记得受到恩情那日的阳光无比明媚。
一句“刘仙子,可记得当年长平县的勾指之约么?”这尼玛,谁顶的住啊,就问谁顶的住?
那画面,啧啧啧。
所以陈慈才会定下百年之约。
再久一些,要么他已经嘎了,要么孩子经历多了,就不好骗了。
“禽兽啊!”
陈慈狠狠啐了一口,禾山教弟子真凑不要脸,随即看向床上的刘鹤鸣,现在可真得用心医治了:“你小子,老爷我的道途,你可得安稳给我送到咯。”
以刘雁依今日舍命救兄的举动,陈慈觉得挟恩之举,起码有五成把握,五成.够赌一赌了!
想到这,陈慈开始用真气慢慢梳理这小子身上的伤势,并且拿来针线,将伤口更细心的缝合起来,主要是这手臂,都伤到了骨头,有些许麻烦。
忙了大半宿,才将伤势处理得七七八八,虽不敢说恢复如初,但终究不会有什么功能性的损伤。
又喂了一颗进阶辟谷丹,陈慈才悠悠去了后院,他却还要斟酌一二,尽量将风险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