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所谓的水路总管拦停水域收取过路费用只是对商贾之流,那还说的通,打劫赚钱嘛,自然是挑软柿子捏。
可一船粮食才值几个钱,这样抽税,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故意拦得一府之地粮价飙升,说不得还会激起民变,这就说不通了,这哪是打劫,这明显是打西山府衙的脸,说不定也是在打九泉观的脸。
不过更有可能是在打伏虎坛的脸,然后龙虎山九泉观就在一旁默默吃瓜看戏。
否则虎头道人也不至于发函给各县的禾山弟子,前面说精血供奉要勉力一些,后面又要配合县衙济民,整得跟个精神分裂似的。
精血。
上品道基。
恐怕跟这两件事脱不了关系,而以虎头道人冲击上品道基的炼气修为都奈何不了那水路总管,只能隐忍,恐怕那头精怪也是筑就了道基的高人。
陈慈下意识瞥了眼腰间的白骨锁心锤,脸色有些难看,此物该不会是要应在此处吧?
这样明目算计一个准备冲击上品道基的禾山弟子,那水路总管背后没人,陈慈是万万不信的,现如今他已经上了伏虎坛的贼船,与那虎头道人一荣俱荣算不上,一损俱损倒是真的。
“麻烦,希望自己是想太多。”
陈慈吁了口气:“不过虎头道人背后肯定也有人,否则他那上品炼气法门,总不会也是拾来的,还有这白骨锁心锤的祭炼之法希望自家这边的大腿足够粗啊,可千万别是个软脚虾。”
当下,还是先把便宜师兄吩咐的事情做好,想的太远,无用。
“啥,县衙说每家大户只愿捐百石粗粮?”
一石,也就是百二十斤,万斤粮食看似不少,可放在以前也就七、八十两银子,就算在当下也不过三百多两银子。
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陈慈气极而笑:“长平县令有没有说这是我的意思,可持了我的帖子?”
牛济明显感觉到自家老爷的怒气,拜倒在地,小声说道:“老爷,听说那些大户诉苦什么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他们也很难办,就把县衙派去的人给打发走了。”
地主家没有余粮,难道陈大老爷家里就有余粮?
难办,我看就别办了!
“这世道,就是有这些一毛不拔的地主老财,老百姓才会活的这么艰苦,这种时候了,他们居然还想着赚黑心钱。”
陈慈痛心疾首:“这种钱,当然只能由咳。”
啥,你问陈大老爷捐多少?
他们这些捐粮的,你别觉得他们好像了不起,这都是机会。
他们捐了,就等于陈大老爷也捐了,懂?
不对,精血,勉力.虎头师兄高见啊!
陈慈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领悟了上头的精神,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去县衙,把捐粮的名单都给我拿回来。”
陈慈清了清嗓子,吩咐下去:“老爷我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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