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怪不得那虎头道人想要精血,却还既当又立,原来除了龙虎山,还有这等顾虑在里面。”
又落下一笔,陈慈笔下未停:“西山府当前困境在于缺粮,粮食问题解决不了,人口必然大跌。”
陈慈在纸上落下‘水路总管’四字,停笔吁出一口浊气,其实症结还是在此处,水路一通,粮食困境自然解除。
“所以那姓姚的打的是这主意,让异虫毁了西山府粮田,再请家中长辈压服水路总管,水路一开,他坐上坛主之位便也稳当,确比打打杀杀要高明不少。”
那虎头道人的破局之法在哪?
陈慈沉思许久,忍不住酸溜溜的吐槽:“破个登儿啊,虎头道人明显弄不过那个水路总管,否则早就跳出去打死那丫的了,这背后有世家大族支撑的就是不一样,不像虎头师兄,虽然背后也有位真人,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估计也借不到多大的助力。”
糟,自家这船当真要翻?
那便宜师兄还问自己敢不敢打杀来人,可问题别人来都不来。
陈慈心中咯噔一跳,自家该不会仙道未半而中道崩殂吧。
前途堪忧啊。
陈慈从怀里摸出一块惨白玉佩,脸上露出一股纠结之色,慈漂泊半生,你看我换个赛道上进,还有机会么?
“且再看看,唉.”
两个月后,秋收。
西山府大饥,长平县也较往年欠收了四分之一,已然有流民大批饿死,这次便是陈慈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吃食出来,这一年多来,西山府诸县都是靠着存粮过活,人口具体折了多少,便是他也不知。
不过看着自家祭炼起来格外顺畅的白骨锁心锤,陈慈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什么叫命如草芥?
这便是了,凡民成了修士博弈的筹码,至于死活倒没人在乎。
陈慈莫名又感觉有些庆幸,得亏自己是个修士,还在大教之中,虽是旁门外传之属,但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这一日,陈慈没等到伏虎坛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赤龙总坛的考核上师。
“长平县三阴观外传陈慈,考核中下,留察。”
三个穿着赤红道袍的赤龙观修士,面色淡然,给了陈慈一个略低的评价。
“三位师兄且留步。”
陈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可要留下吃个便饭?”
一张千两白银、两张五百两白银的银票,被陈慈从袖中不带半分烟火的塞了过去:“粗茶淡饭可以不吃,些许土特产还是要带上的。”
“不用,哎.哎.哎!师弟客气了呀!”
领头的那个道人年纪不小,须发灰白,装容清整,神态本不冷不热,但收了县中土特产后,神色也缓了不少,打量了陈慈片刻后,开口说道:“陈师弟,你也不用多说,这点评高一点低一点其实没什么意义了。”
“哦,师兄能否明言,点拨小弟一二?”
陈慈行了一礼,一瓶养生丹也顺着袖子滑了过去。
老道虽不知瓶中是何丹药,但想来也拿的出手,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才说道:“西山府有我教外传三十七县,此次有十一个‘下下,罢拙’,便是伏虎坛也得了‘下下’,其余诸县皆是‘中下,留察’,你若有门路,打点打点,应该是无事。”
领头的赤龙观老道对陈慈微微点头,就准备离开,显然不想多待。
“师兄,小弟愚钝,那个该去何处打点,能否明示一二?”
“等西山府有了新坛主,你便知道了。”
很快,几人就走了。
陈慈一句‘麻卖批’留在心底,不知该讲不该讲。
忒么自己还没上船,这船就已经沉了?
那虎头道人的本事呢?手段呢?靠山呢?
玩儿呢!
陈慈下意识握住那块在信物、遗物来回跳动的玉佩,也不知道自家那柳师兄的面子好不好使。
感觉有点不太行的样子。
“也不知道铜陀霜这名字好不好听,咳,这三年之期俨然快到了,能发挥点余热,也是极好的。”
“姚师兄,小弟我飘零半生,可太想上进了!”
三阴食气法:43/100
陈慈叹了口气,随手关掉自家金手指面板,即便功行又有精进,却也开心不起来。
自家那便宜同门,八、九十窍修为的柳师兄,都巴巴凑到那姚道生门下,甘为驱使,自己这点修为在西山府还尚可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