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浊气。
梁国本就偏僻,他这长平县更在西山府边缘,怎么忽的会有什么青木岭的修士搬来此处,什么投奔远亲的理由,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不知怎的,陈慈最近越来越喜欢波澜不惊的修行生活,提升丹法、研习符法,然后抽时间修行金鳞妙法、五鬼妙法,这种一步一步的进步,是修行路上难得的乐趣。
“我晓得了,你下去歇息吧。”
陈慈似是想到什么,缓缓问道。
清风刚将定魂符交给耿源清,三阴观外便有人递上了拜贴、礼物,直言拜访陈慈,他虽年岁不大,但也看得出来人气度不凡,便赶紧进来禀报。
“弟子见过,若说真气修为似比老师要强上些许。”
“清风,何事?”
若有元芳,其中必有蹊跷。
陈慈叹了口气,想必麻家老祖也能体谅他这种心情吧,嗯,理该如此。
小清风领命,小心捧着两张定魂符便去了侧院。
“是。”
若说精品辟谷丹只涉及灵米精粹、摄药法的掌握,那这瓶小还丹就说明青木岭是真的有丹道传承了。
陈慈轻弹手指,沉吟片刻,将丹瓶捏在掌心,又将白骨锁心锤在道袍下放好,抚了抚五阴煞气袋,这才悠悠去了大殿。
当陈慈步入大殿之时,一个青袍高冠,宽袖芒鞋的道人正坐在席上饮茶,约五旬的年纪,看起来容貌温和,唇上留须,身后站着两名弟子也是青袍打扮,只是未配发冠。
“谷道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陈慈心中微讶,但面色不变,抬手笑着行了一礼。
这位青木岭门主,修为奇高,给他的感觉比之当初的耿老道还要强上两分,怕是离百窍真气不远了,如若他门中还有道基传承,恐怕一二十载内,山里就会出个实打实的道基高修,即便只是下品道基,也足以在西山府横行两百载。
就是他身后带着的两个弟子,也有一、二十窍的修为。
看来麻家这个亏,是吃定了。
这些念头在陈慈心中一闪而过,这姓谷的见陈慈出来,也没拿大,站起身来客气回了一礼,含笑说道:“见过陈道友,我门中上下搬迁至此,早就该来拜访道友,今日不请自来,反而是叨扰道友了。”
“谷道友客气。”
两人互相给足面子,只不过陈老爷这的面子,估摸还是沾了禾山教的三分光,这便是身处大教的好处了,即便是旁门大教,只要不是主动惹事,一般情况总能多得个几分薄面。
饮茶闲聊了几句,互相介绍一二,陈慈有些讶然问道:“谷道友你来自唐国?”
他本还在想这青木岭从何而来,却没想到是旁国修士传承,这倒更是古怪。
陈慈连唐国在哪都不太清楚。
“嗯,我等本是唐国商州人氏,只是唐国这些年不太安稳,我青木门中多修医、丹二道,不太想牵扯到同道斗法之中,商量了一下,干脆就携弟子离开唐国,另寻山门。”
谷宁远放下茶杯,表情有些唏嘘:“清泉寨苗氏百多年前也曾是青木门人,我等远来梁国,本是想先访远亲,结果却得知苗氏已然遭劫,也只能在清泉寨暂且落脚。”
且不论这姓谷所言真假,是不是真的同清泉寨有同门之谊,毕竟那苗氏已然死绝,死人自也不可能跳出来反驳几句。
但他嘴里一些关于唐国的闲谈趣闻,倒让陈慈生出许多兴趣。
唐国,是一方大国,疆土之广并非梁国可比,方位约在梁国西北方向,隔着数千里之遥,其国主李氏,乃是玄门大教平渊派一位元神真君的后人,举国上下自也以平渊派为尊。
平渊派此教功法,讲究"道法本心,无善无恶",门下弟子行事作风略有乖张,但不去惹他们,他们一般也懒得管旁事,所以唐国境内旁门、杂修、散人修士,比梁国要兴旺不少,青木岭门人本在商州青木山上修行,传承已有四百余年。
不过近些年来,平渊派先是同外派大教起了纷争,门下弟子多有厮杀,又不知怎的和龙虎山也斗了起来,此时唐国境内各路修士,要么自持武力拜入平渊派外院搏个前程,要么觉得危险,干脆离开了唐国,往别处觅地修行。
青木岭选的便是后者。
“反正此时唐国修行界是乱得很,各种旁门修士好勇斗狠,邀人助拳斗剑,答应容易遭劫,不答应又容易得罪同道,干脆舍了基业离开拉倒。”
谷宁远神色有些无奈,看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