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苦笑起来,温言道:“文远不必自责,形势使然耳!假使云处于文远之境地,亦必颇为仿徨。”
张辽之事,前文提过,此处不再赘言。
赵云肯定不会如张辽1般,其人若遇到张辽那种情况,势必将率部曲返乡。
张辽的文化水平、受礼义的熏陶程度,终究不如赵云。
但张辽本性并不坏,也确实不想做反覆小人,所以其人才会对如此恶评耿耿于怀。
选择守节赴义的高顺是别无选择。
因为高顺是袁绍的外甥、高干高柔的兄弟(从3人名字便可看出端倪),曹操绝无可能纳降。
高顺之事,仍见作者的话。
张辽得赵云安慰,心情舒畅少许。
“子龙兄,而今司空败亡,袁本初北返,从文又将何去何从?”
赵云心情登时变得极为糟糕。
“文远,实不相瞒,云对此事1无所知!”
张辽反过来安慰赵云道:“子龙兄勿怪从文,从文自官渡离去之时,不过区区两千石中郎将,无将亦无兵,其人若不谨慎从事,又焉得今日之胜乎?”
在东汉,中郎将与卫将军之间,隔着裨将军、偏将军、杂号将军、4安、4镇、4征…
好吧,这些也算杂号,虽然是高级的杂号将军…
4征之上,尚有4方将军这等堪比9卿的重号将军,再上1级才是卫将军。
或者反过来看,卫将军是仅次于大将军、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的高级重号将军。
简而言之,中郎将与卫将军可谓天壤之别。
张辽如此1说,赵云心情也舒畅不少。
赵云心道:不知这近半年间,阿旻历经何等波折,方可得宣高、元龙之助。
可怜赵云尚不知,自己侄子已经成家立业,如今更是妥妥的1方豪杰。
1念及此,赵云狐疑道:“文远是否略知12?”
张辽苦笑起来,其人只是苦于自己被绑无法抱拳。
“据魏种称,从文已为天子定关中矣。”
赵云大惊。
“关中?阿旻何时去此等险恶之地?”
赵旻原身只是1名只懂练武的粗鄙武夫,哪里会关心天下之事?
张辽恍然大悟。
原来…子龙兄竟毫不知情?
张辽念头顿时通达。
于是其人呵呵1笑:“子龙兄何不问魏种?”
赵云拍了下脑门,抱拳后匆匆离去。
待其人问过魏种详情后,登时再次大惊。
其人对赵旻的满腔怒火,瞬间消散如烟。
翌日卯时,赵旻叮嘱昨夜并未狂欢达旦的鲁肃、步骘和诸葛瑾3人清点战利品、约束兵卒后,便向延津大寨疾驰而去。
这几日间,他已记不清自己往返了延津、白马多少趟,所以他闭着眼都知道该如何走。
其人及至延津中军帐时,还不到辰时中(早8点)。
赵云在营寨例行检查,魏种则正与娄圭商谈押运降卒返许都之事。
见赵旻掀帘而入,2人笑着起身作揖。
行礼后,魏种正色道:“卫将军,昨日某甫返此地,便接到钟使君急报:刘子台早已率军至洛阳,此刻正与段忠明对峙。”
刘子台,便是河东太守、宗室刘勋。
其人先前曾秘返许都,与国丈伏完密谋。
赵旻对此安之若素,微微颔首道:“段公自可应付,我等不必心急。只是…我等亦不可使段公久候!
今日我等便开拔,我自领1军赶至洛阳支援段公,子伯先生、魏府君,有劳2位随我家叔父押运降卒返还许都。”
赵旻不能说走就走,他承诺之事尚未兑现不说,围住白马渡的那座城又该如何处理?
如今接近7月底,袁绍不可能在新败之后,于仲秋时分再次出兵。
那么分属河南郡和东郡的官渡战场,又该如何妥善安排?
然而…
这些事赵旻尚且来不及处理,便有1人急匆匆赶来。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刘晔。
高顺的事迹,散见于《3国志》、《英雄记》、《后汉书》之中。这些史料,都没有提到高顺的过往,因而也就“未能审其本末”了。
可在《太平御览》注引《陈留耆旧传》中,却再次出现了高顺的踪迹。此处记载不多,只有寥寥几字:“高顺,字孝父,敦厚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