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的称呼,这时代叫做亭4。
亭传,是驿站;谒舍,是旅店:旗亭,是酒楼…此外还有酒4、布4等商铺。
此外,赵旻扶持韩家,隐含了敲打荀、钟2家之意。
苟哥常年护卫大领导,政治智慧学到了不少。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袁绍夺占冀州,与他邀请公孙瓒助战密不可分;
但事后,袁绍却倒果为因,将此事遮掩为“韩馥归降时,恰逢公孙瓒南下劫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由此可见,曹操之所以坚持脱离袁绍自主创业,是有其人苦衷的。
袁绍确实不是个正经老板。
故韩馥怀惧,谢咎归土,张杨、黑山,同时乞降……会(恰逢)公孙瓒师旅南驰,6掠北境,臣即星驾席卷,与瓒交锋。--《后汉书袁绍传》
《程昱传》论及此事,直言“袁绍、刘岱、公孙瓒3家和亲”,可见台下的龌龊关系与肮脏交易。
是时(刘)岱与袁绍、公孙瓒和亲,绍令妻子居岱所,瓒亦遣从事范方将骑助岱。后(袁)绍与(公孙)瓒有隙。--《魏书程昱传》
在这种历史背景下,韩馥的日子自然十分难过。
袁绍特意提拔韩馥的仇家朱汉,又放任其袭击韩馥。
朱汉未能得手,但捕得韩馥长子,“槌折两脚”。
(袁)绍以河内朱汉为都官从事……(朱汉)擅发城郭兵,围守(韩)馥第,拔刃登屋。馥走上楼,(朱汉)收得(韩)馥大儿,槌折两脚。--《英雄记》
事后,袁绍又假惺惺地处死朱汉,以堰塞众口。
韩馥怀惧,南奔陈留。
韩馥的选择,大错特错。
徐州陶谦是袁术小弟,老头儿也不是善茬;
韩馥不能去关中;
所以,被袁绍盯上的韩馥,其实应该逃往南阳,投奔袁术。
袁术当时凡事都与袁绍对着来,袁绍欲除之人,袁术1定会力保。
可惜,韩馥不明内情,以至于误了自己性命。
他最不该逃往陈留。
因为陈留太守张邈,是袁绍昔日在洛阳的“奔走之友”,因此袁绍使者旋至,“与张邈耳语”。
(袁绍)与张孟卓(张邈)、何伯求(何颙)、吴子卿、许子远(许攸)、5德瑜(5琼)等皆为奔走之友。--《英雄记》
(韩)馥怀惧,从(袁)绍索去,往依张邈。后绍遣使诣邈,有所计议,与邈耳语。馥在坐上,谓见图构,无何,起至溷(厕所)自杀。--《魏书袁绍传》
韩馥见状,知道末日到来,如厕自尽,结束了自己的悲惨人生。
韩馥“性素恇怯”,确系庸才;
但是韩馥让位,却也不完全是暗弱个性导致。
在两汉的察举制度下,“2重君主观”盛行,郡吏只知有郡守,不知有天子。
所谓“2重君主观”,通俗解释便是:
我附庸的附庸,不算是我的附庸。
郡守因此被称作“郡朝”或“本朝”。
这便是所谓“郡国本位化”。
(刘)宠劳之曰:“父老何自苦?”对曰:“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指太守)。”--《后汉书刘宠传》
将吏士民皆垂泣曰:“明府(广陵人臧洪)与袁氏本无怨隙,今为本朝(指广陵太守张超)郡将之故,自致残困。”--《魏书臧洪传》
同时,不同辖区之间,官员又互不统属,因此“外来和尚难念经”。
本县的县令,可以公开驳斥外州郡守的面子。
比如贾逵出任弘农太守时,军屯区的屯田都尉(位比县令)便敢“言语不顺”。
(贾)逵疑屯田都尉藏亡民。都尉自以不属(弘农)郡,言语不顺。--《魏书贾逵传》
孙坚出任长沙太守时曾想“越境征讨”,遭遇主簿阻挠;
孙坚北上南阳时,太守张咨又拒绝调拨军粮,理由是“孙坚邻郡2千石,不应调发”。
(孙)坚到南阳,移檄太守请军粮。(张)咨以问纲纪,纲纪曰:“(孙)坚邻郡2千石,不应调发。”(张)咨遂不与。--《英雄记》
卫广来曾指出:“皇权世俗化、士大夫家族化、郡国本位化是汉末丧乱的关键因素。”
因此韩馥与袁绍的关系,其实可以视作“郡国本位化”的1种变态形式。
注意:此事详见卫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