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勃勃的张任冷冷1哼。
“许文休,某等焉有不战而降之理?”
许靖嗤笑道:“张将军大谬!今某等何异于贼焉?王师既临,某等当迎王师、顺王命,此乃为臣之道也!”
费观不忍心许靖1个人单挑对面1群人,其人遂作揖昂然道。
“诸君,文休所言极是。卫将军乃护送天子亲封之益州牧步子山而来,于情于理,于道于义,某等皆应迎卫将军1行入城也。”
张鲁在给刘璋写的劝降书中,写得明明白白,赵旻为护送步骘上任、讨逆贼张鲁而来。
今张鲁主动归降,赵旻便既往不咎,且已承诺,愿代张鲁父子向天子讨封千户县侯。
是故,张鲁劝刘璋迷途知返、及时献降,赵旻必可保刘璋安享富贵。
而这封劝降书,结合赵旻收回汉中巴西2郡之战报,便是引发刘璋1方两大集团今日这场争论的诱因。
见费观言罢,董和便向刘璋作揖。
“刘使君,以老夫愚见,某等确应效仿张公祺,向卫将军献降为善也。否则,赵公赞恐将先卫将军1步,兵临成都城下。”
刘璋有些富态的白净脸上,此刻愁云密布。
“诸君且肃静!诸君言之皆有理,然则…益州乃先父之…”
吴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刘璋的话。
“刘使君慎言!益州乃大汉国土,为天子所有。昔年某随先主公入川时,先主公便曾明言,其人乃代天子牧守1方也。”
兖州陈留人吴懿,是中平5年时,随刘焉入益州的元从之1。
严颜和张任这两名益州本地武将,眼见投降派占据上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前者站出来,向刘璋抱拳。
“主公勿忧,严某愿率军迎战赵公赞!”
严老头儿勇则勇矣,却没认清事情的关键。
所以费观叹了口气。
“严将军,赵公赞不足为虑也,其人若苦苦相逼,某等必不会坐以待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然则,而今实乃卫将军奉王诏而来,某等若再兴刀兵,如此岂非篡逆乎?
严将军当知,卫将军非但允文允武,且向来忠于大汉,非曹贼可比也。
其人之文章,精炼凝神、义正辞严,睹文识人,其人实乃忠汉爱民之义士,某等又焉可与此等义士为敌邪!”
许靖向刘璋作揖。
“刘使君,某等非为私欲,实为刘使君所虑也。某闻卫将军攻汉中时,与民秋毫无犯,且颇为善待士人,何况其人乃奉王诏而来,某恳请刘使君3思!”
益州人张肃也忍不住作揖道。
“主公,大势不可违也。请主公遣使与卫将军相商!”
刘璋被幕僚劝得心烦意乱。
其人挥了挥袍袖,叹道。
“今日就此作罢,容我再想1想!若赵公赞胆敢出兵犯我,诸君以为,我等当如何?”
张任咬牙抱拳道:“主公放心!若赵公赞敢兵临城下,某必教其人有来无回!”
刘璋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其人颔首道:“有劳张将军!”
随后,刘璋拿起劝降书,便匆匆走向后衙。
刘璋尚未离开大堂,便听堂内复又变得嘈杂无比。
其人暗暗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手中那沓竹纸,竟变得沉重无比。
此时此刻,赵旻、刘璋2人皆不知,犍为、广汉、蜀郡这3蜀之地,及巴中和巴东这2巴…
各县士人已震恐到无以复加。
【作者题外话】:刘焉父子的形象,往往被脸谱化。
史家笔下的刘焉是个“心怀奸险、图谋篡汉”的野心家;
刘璋则是个“羊质虎皮、外强中干”的窝囊废。
(焉)遽造舆服,图窃神器,其惑甚矣。--《蜀书1刘焉传》
(璋)羊质虎皮,见豺则恐,吁哉!--《后汉书卷7十5刘焉传》
虽说父子2人确实具备了上述部分特征,但若仅以此言蔽之,未免失之武断。
刘焉睹时方艰,先求后亡之所,庶乎见几而作;
璋能闭隘养力,守案先图,尚可与岁时推移。---范晔《后汉书卷7十5刘焉传》
还是范晔的评价较为中肯。
不同于直观印象,刘焉入蜀并非坦途,颇费了1番周折。
这1点,与刘表入荆州时类似。
彼时川地暴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