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舰舷首、孙字大纛下的孙权厉声高喝。
“陈元龙,你无故犯我江东,意欲何为?”
而立于北侧1艘楼船舷首、陈字大纛下的陈登,则面沉似水,纵声高呼。
“孙仲谋!某为驰援令兄吴侯而来,你无故阻拦某驰援吴侯,又是何居心?”
大大咧咧如男儿的香妹子这才想起来,她2哥孙权和陈登有仇!
或者准确来说,孙权是与赵旻、陈登有仇!
去年孙权率两万兵卒、上千艘艨艟,甚至还有数艘如高楼般的斗舰渡江北上攻打广陵郡之时,因中途被赵旻设伏,而被赵旻、陈登2人烧了个全军覆没。
这并非关键,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也。
关键是,人家赵旻和陈登1艘斗舰未出,仅用不到3千兵卒,便在1夜之间尽毁孙权上千艘艨艟及数艘斗舰…
孙权丢不丢人?
孙权因此事成为了江东的1大笑柄,其人不恨赵旻、陈登2人才怪!
只因后来赵旻与孙家结亲,孙权便只好咽下这口恶气。
如今陈登急匆匆率舰队南渡,逮到机会报仇雪恨的孙权,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何况在孙权看来,神勇无双的孙策即便不带亲卫,也不会遇到危险。
去年数万大军围剿孙策,非但未立寸功,反而成就了赵旻和孙策的不败神话、使江东士族上演了天大笑话。
这也使得参与者之1的孙权错误地认为,自己大哥是无敌战神。
此时此刻,斗舰舷首上,朱然压低声音。
“仲谋,陈元龙或许当真为驰援吴侯而来。”
孙权嗤笑1声。
“义封兄多虑也,家兄不到5年便平定江东5…6郡!
去岁某误中奸计、随数万大军围堵家兄之时,家兄亦可安然突围!
何况此番诸位兄长率部曲与家兄同行秋狩,家兄必当无忧!如今某等先煞陈元龙之威风,再放其人渡江不迟。”
此时的孙权还未满2十岁,正是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段。
而且显而易见,去年孙权挨的那顿社会毒打…准确来说是苟哥代表社会送给孙权的那顿毒打,并未使孙权得到应有的教训。
朱然闻言,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怎奈何孙权是孙策的胞弟、朱然却是孙策臣属朱治的嗣子,在胳膊拗不过大腿的情况下,朱然也只好由着孙权胡闹。
于是乎,孙权面向远处陈登那艘楼船高呼。
“陈元龙你且听真!家兄绝无性命之忧,然则,念你盛意拳拳,你之先锋船队若可胜某之船队,某便任你渡江如何?”
因目睹自己麾下兵卒如此无谓伤亡而面沉似水的陈登,闻言2话不说,只是用力1挥袍袖。
其人身畔的都尉当即会意。
“鸣金收兵!”
随着“咣咣咣”的金柝声大作,陈登的舰队便收浆扬帆,迅速转舵调头、驶回大江北岸;
原本的前锋船队立时变为后队,毫不留情地砍断舷板、射出箭雨,阻拦并射杀接舷的孙权1方兵卒。
陈登昂然立于正调头返航的楼船船首,向孙权厉喝道:“孙仲谋竖子也!你须谨记,非某见死不救,实乃你阻拦某也!”
陈登果断放弃治疗江东这群病态之人。
2人这番交锋、对喊,看似耗时良久,实则仅仅过了1刻钟不到。
见势不妙的孙尚香忍无可忍,娇叱1声。
“元龙先生乃为救大兄而来,2兄何故阻拦元龙先生?”
言罢,香妹子隔着宽阔的大江,遥遥向陈登行礼。
“元龙先生请留步!”
陈登叹了口气,高高抬起右手。
其人的船队登时收帆减速。
“主母有何吩咐?”
香妹子正待开口,陈登在看了1眼西方后,却勃然色变、抢先暴喝道。
“来人!速放快艇接主母等人登船!”
旋即,陈登向香妹子深深1揖。
“主母请速速随某返还徐州!”
陈登话音甫落,数艘快艇便破浪驶向大江南岸,而与此同时,西方大江上游,1支旌旗蔽空的舰队仿佛凭空出现1般,正疾速顺流而来。
不言而喻,那支舰队,必然是敌非友。
陈登可以因孙权阻拦而不去救孙策,却不能不管不顾孙尚香的安危。
值此危急关头,与赵旻远征大半个神州、深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