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等若再不竭尽所能劝阻袁公,将来死无葬身之地者,又岂独某等河南人乎?”
诚然。
此时虽尚无“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言,但情况就是这个情况。
与坐井观天的河北士人不同,无论淳于琼,还是辛评,都对赵旻的实力有最清醒的认知。
他们深知,若赵旻腾出手来全力对付袁氏…
袁绍若健在,其人当然不怕赵旻。
但是!
袁绍的病情究竟如何,除了其人与刘氏之外,谁也不清楚。
万一明年袁绍就去见其人父兄了呢?
袁绍在与不在,河北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淳于琼脸色在变了数变之后,其人突然开口道。
“仲治以为,某等若遣心腹向刘玄德修书,此事是否尚有一线生机?”
辛评闻言脸色大变。
“仲简兄,万万不可!刘玄德素有枭雄之志,兼且其人今已雄踞交趾,正愁北进无路。
仲简兄若向其人修书,则其人必将趁虚而入、鸠占鹊巢!以关、张二虎将之骁勇,河北尚有何人是其二人之敌手!”
说着,辛评竟然向淳于琼深深一揖。
“仲简兄,兹事体大,请兄长务必慎之又慎!请兄长速去稳住颜良,弟这便去见袁公!”
言罢,其人霍然转身、飞快地打开门闩、飞奔上马、绝尘而去。
辛评深知,河北如今实则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袁绍稍有不慎,如临深渊的袁氏便将万劫不复!
关键还是那一点:谁都不清楚,袁绍到底还能活多久。
辛评走后,淳于琼紧紧抿起嘴唇、垂首蹙眉陷入苦思。
良久后,其人方才如辛评一般用力跺了跺脚,同样飞快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言蔽之…
枉赵旻与一众臣属苦思、讨论良久所谓示弱之策…
人家淳于琼、辛评二人一眼便将此策识破。
赵旻策划良久,呵呵,看似策划了个寂寞。
尽管此时包括袁绍本人在内,河北袁氏一方尽皆不知,赵旻已亮出了锋利的獠牙,准备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而且,赵旻的谋划,又怎么可能如此粗陋、经不住推敲?
不提淳于琼如何与颜良进邺城,咱们继续看向辛评。
以辛评之身份,其人想要进袁绍的大将军府,自然轻而易举。
于是乎,一身布衣的辛评,便在脸色已蜡黄的袁绍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从容走进后者的书房。
辛评见袁绍脸色难看,心中不由长叹。
其人不敢再怠慢,向袁绍深施一礼。
“明公,实不相瞒,赵从文之使颜良,今已至邺城。”
袁绍对此毫不意外。
“常山赵氏族人,有泰半在河北,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赵从文无愧于英雄二字!仲治,天子圣旨今在何处?”
辛评作揖道:“回明公,圣旨、冠服今皆在仲简将军处。然则…明公,评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袁绍似笑非笑地看向辛评。
“若是有关立嗣人选之事,仲治便无需再多言。我心意已决!”
淳于琼虽不能说大智若愚,但绝对称得上扮猪吃老虎。
因为一切皆在淳于琼预料之中:袁绍果然要立其人幼子袁尚为嗣子。
辛评一边对淳于琼暗暗敬佩不已,一边继续作揖道。
“明公可知,而今赵从文非但已重设西域都护府,兼且已定益州乎?”
袁绍脸上波澜不兴,然而…
辛评看得分明,袁绍瞳孔明显一缩、眸中一道精芒一闪而逝。
何况…袁绍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仲治从何得知此事?”
辛评心中冷笑起来:
原来你袁本初亦怕赵从文!如此可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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