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不得不提前说一下,苟哥选择荥阳的第三点理由:
荥阳乃古代四渎之大河(即黄河)、兖水(即济水)交汇之处,官渡恰好在其境内,荥阳之于许都,恰如北宋之时澶州之于东京开封府,大明之时山海关之于京师顺天府。
可以如此理解,荥阳向西可走丝绸之路,抵达大宛、康居甚至是安息国;
荥阳向东则更加方便,沿四渎之一的大河顺流而下,途经金堤可直至青州;
荥阳沿同样为四渎之一的兖水,也就是济水东半段,可抵达泗水、淮水,再经中渎水可抵达江都、以及大江对岸的丹徒城;
荥阳沿兖水漕运所经之处,几乎皆是繁华之地。
荥阳向南…那更不得了。
是颖川郡治阳翟,以及大汉帝都许都,而且!水路陆路皆可通行。
简言之,荥阳漕运四通八达,而在古代,漕运是最便利、最廉价的物流方式,没有之一。
更何况,建安元年(196)曹老板东迎天子都于许,因荥阳位于许都之北的咽喉要津,所以曹老板早在六年前,便已在着手发展荥阳。
苟哥实则是捡了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天大便宜。
综上所述,苟哥根本不用考虑,便直接将荥阳定为商路起点。
荥阳漕运便利,而且连仓储地点敖仓都是现成的。
如今苟哥的车马行总部,便设在敖仓城,这就是卞夫人许久未出场的原因。
去岁苟哥遇刺之后,卞夫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将车马行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今岁因苟哥忧虑车马行走漏风声,所以为夫解忧的卞夫人,便再一次赶到荥阳敖仓城,重新整顿车马行纪律、并进行人事重组。
也正因此,卞夫人不在许都的这段时间里,伏寿八面威风。
提及此事,并不算跑题。
西域诸国使臣之所以能风平浪静地赶到许都,卞夫人在背后功不可没。
正因为满宠深知卞夫人之能,所以其人才会如此放心。
庆功宴结束之后,时间已来到未时四刻,也就是下午两点整。
荆州人热情洋溢地送走了赵常侍,并托其人为大汉天子、皇后转赠诸多奇珍异宝做为谢恩、朝贺之礼。
再次回到卫府正堂上,四名新晋封侯之荆州人,显得颇为志得意满。
苟哥赵旻看了看位于角落处的漏刻后、霍然起身。
“季弼、公瑾,你二人随我至宫城!”
九卿之大鸿胪陈矫、大司农周瑜,当即长身而起、向自家主公作揖。
“诺!”
苟哥又看向赵冉长子、虎贲中郎将赵甲。
“阿甲,你即刻进宫,召集虎贲拱卫天子、皇后!”
赵甲昂然而起、躬身行礼。
“少君尽管放心!”
言罢,其人唤来自己的亲军司马,低声吩咐一番、令其人先行一步,其后方才离去。
赵甲如今行事愈发沉稳。
苟哥复又看向中护军张辽。
“文远,速至北军军营,点齐我本部兵马、护卫宫城!”
依照苟哥与朗日之约定,未时六刻(下午两点半),苟哥应与西域诸国使臣在宫城外聚首。
苟哥唯恐生变故,因此时间虽还差近两刻钟,但苟哥已经坐立难安。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三国汉季最有名的“车阵”应用案例,当是初平二年(191)冬季的界桥之战(也叫磐河之战)。
参战双方是袁绍与公孙瓒。
瓒军以具装骑兵(白马义从)为主力,“旌旗铠甲,光照天地”。
(公孙)瓒步兵二万余人为方阵,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余匹。白马义从为中坚,亦分作两校,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英雄记》
而绍军分两部,先锋鞠义率强弩步兵,躲在车阵与大盾戟士殿后。
(袁)绍令麹义以八百兵为先登,强弩千张夹承之,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阵于后。瓒见其兵少,便放骑欲陵蹈之。(鞠)义兵皆伏楯下不动,未至数十步,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雷发。--《英雄记》
从战役结果上看,袁绍大胜,公孙惨败,自此河朔地区强弱易主。
从袁绍给公孙瓒的书信中,可以看到,当其回忆界桥之战,依然心有余悸,称自己“师徒骤合,机械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