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魏书之司马芝传》
本书中的司马芝,此时也正被苟哥下放到陈留郡某个县任县令。
按两汉制度,县满万户设县令,不满万户设县长。可知菅县的户数不满一万。
刘节不过是条籍籍无名的地头蛇,在这个不满万户的小县,却能霸占十分之一以上的丁壮人口(千余家),足见彼时的贫富分化到了什么地步。
奴客问题的根源,其实在于土地私有制度,以及两汉极其狭窄的上升渠道。
在出仕名额被地方大族垄断的社会背景下,缺乏背景的普通人,其晋升途径被基本堵死,社会阶层也完全固化,因此抵御风险的能力也特别差。
很多穷困潦倒的人,甚至会自发“投充”,即卖身为奴。
与之相对,占有生产资料的富室强宗(也就是士族、豪族),天然处于统治地位。
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兼并的发起,最终大量的自耕农与中小手工业者彻底破产,沦为强宗豪右的门客。
当然,这群走投无路的破产者,名为宾客,实是奴婢,“奴客”的称谓,名副其实。
综上所述,东汉之衰微,其根源有二,一是土地兼并严重,二是察举制那巨大的弊端。
东汉末年的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来属于国家的民被收入士族、豪族之籍,反过头来,东汉朝廷渐渐被士族、豪族所取代,从而一分为三,最终成为三国。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孟子强调民为贵了。
大明之亡,实则与东汉之亡如出一辙。
士绅无需纳粮,则民转入士绅名下,朝廷民愈少,而士绅奴愈多,阶级矛盾愈发尖锐。
当阶级矛盾以农民起义的形式爆发…
朝廷无税收难以养兵,士绅又不肯向朝廷伸出援手,最终大明走向灭亡便不足为奇。
最要命的是,历代王朝,往往重复这一历史循环。
所以,苟哥此刻,很快便想通了此点、并迅速释然。
因为苟哥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尽力避免陷入这种循环。
张裕见自己爱婿的俊脸之上,露出如释重负之神色,心中不由欣慰至极。
尽管张裕本人,也属于被自己爱婿改革的对象。
“从文必已想通此事之关键,既如此,从文又何需担忧河北黎庶?呵呵,时辰已不早,请从文速做准备,宫中夜宴即将开始。”
苟哥向张裕顿首行礼,后者坦然受之后方才将前者扶起。
同时,张裕语重心长道。
“从文,大汉之复兴,而今皆系于你之手,望你勿改初心,时时以黎庶为念!”
苟哥重重颔首。
“大人尽管放心,旻必不忘初心,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先!”
苟哥已得到了其人想知道的所有答案,是以,此刻苟哥的眼眸中,颇有几分毅然决然之感。
其人远去之后,张裕负手立于庭院之中,仰望着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天空,良久后,其人一声长叹。
“星空如镜,折射人心!然则星海浩瀚,岂区区人心匹之?人心尚且难测,遑论天心乎?
苍天此举,某历时三年犹不得其解,而今一夕顿悟。福兮?祸兮?吉邪?凶邪?”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可见曹操的所作所为也并非如史书所言般单纯。但从其言辞中,可以看出他确实比较抵触“废立之举”。
然而曹操提出的理由,诸如“天下之至不详”或者“幼主微弱”之类,其实并无明确的理论依据,只能视作“名教”对他的思想钳制。
不过事物总归是动态发展的,曹操的思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曹操壮年时自称“性不信天命”,老年时却表示“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侧面反映出其野心的膨胀。
或者人见孤强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评,言有不逊之志。--《让县自明述志令》
(魏)王曰:“施于有政,是亦为政。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魏氏春秋》
从历史环境考虑,曹操在征服河北之后(207),完全可以抛开名教的束缚,代汉自立;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因此曹操的行为逻辑,便不能单纯用“名教”的约束作用加以解释。
曹操一贯奉行务实原则,史有明载。他对汉廷的态度亦是如此。
刘协虽然是傀儡之君,但并不甘于傀儡之位。从可见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