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辩解道:“儿子今日打他,也是他自己不检点,跟个戏子勾连不算,这戏子还是王府之人,您可知今日我去妹夫家里得了好大一个没脸,妹夫说了,虽不要儿高嫁博富贵,可也不愿意女儿嫁个无用的草包,本来妹夫看在死去的妹妹面子上考虑此事,可那孽畜竟然几年前就和身边的丫鬟不干净了,人清流人家都讲究三十无子才可纳妾,妹夫也是如此,跟妹妹多年连个通房都不曾有,儿子本就气着,谁知儿子刚回府椅子都没坐热,人家王府长使就问上门来找个戏子,他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在外面和一个有主的戏子勾连,儿子如何不气。”
贾母听了此话差点栽倒:“你糊涂了不成,几年前宝玉才几岁,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别人说说就算了,你这个当爹的连问都不问就打,再说戏子之事,谁家不养几个,你倒是慷慨了,打了自己儿子给人看笑话呢!”
说完一杵拐杖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贾政继续道:“妹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说也是不信的,可妹夫还说了那丫鬟名姓,说是一个叫袭人的,说一验便知,叫他好好读书,连小他几岁都琮哥儿都不如,琮哥儿好歹是个秀才了,一个丫鬟的名字都取得如此轻浮,可见平时读书也只是糊弄之事。”
贾母皱眉,到底是不愿再说什么,宝玉此时已经被王夫人安置在床上趴着了,贾母和贾政的对话也传到了王夫人耳朵里,王夫人眼睛如刀子一般盯在袭人身上,袭人如雷劈一般直直站着,被一阵冷意从后脊梁冒出给唤醒,当即咚的一声就地朝着王夫人跪下,磕磕巴巴的求饶道:“太太,奴婢一直以宝玉为先,奴婢没有啊!奴婢冤枉。”
说着袭人就开始磕头,活了半辈子,王夫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大喝一声:“贱婢,安敢如此。”
说完就给了眼神恐惧看着她的袭人一个大嘴巴子,打的袭人歪倒在地,又立即跪好磕头,刚想求饶,就听门口老太太声音传来:“把这个贱婢嘴堵上,拉下去让婆子去验明正身。”
太医都还没来,婆子回来了,一脸小心翼翼的道:“回老太太袭人她,她…已经为人妇,且…且时日也不短了。”
此话一出贾母坐着的身子都歪了一歪,鸳鸯见势不好立即给贾母扶着,顺气又劝了几句,贾母闭眼深呼吸,几年前宝玉才几岁,袭人这个贱婢居然胆敢勾坏她的宝玉,简直是不可饶恕。
王夫人更是眼睛冒火,在宝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身上来回扫视。
贾母终于睁眼见王夫人的样子,也知她是气的狠了,不过宝玉身边的这几个是不能留了,当即对王夫人道:“宝玉到底是你的指望,这次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也别只顾着管家理事,多看顾宝玉。”
贾母这是迁怒,王夫人也只能认下,看几个大丫鬟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心里的邪火烧的王夫人两眼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