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愧是端庄沉得住气的代表,她按照太后今日份的保养一套做下来还面不改色的,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皇后有点恍惚,她居然在里面跟皇额娘宫里泡了澡,太失礼了。
回到景仁宫,皇后娘娘已经恢复正常,开始着手准备让小公主到景仁宫,除了剪秋她谁都没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能太多了,好在过几日就是十五,皇上到时候会来景仁宫到时候就好办了。
最近皇后日日给太后娘娘请安,皇后闲暇时也不是练字了,有空就拿着一件小衣服在做,一看就是襁褓婴儿的款式。
皇上来这日,也无意间知道了这些事,还看到了皇后做的衣服,确实是皇后的手艺,夫妻多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第二日皇上去了太后处请安。
太后让人通知了皇后,她那边就该知道怎么做了,皇上见嘉悦在皇额娘房中的小床上是很惊讶的。
太监装作没看见对他道:“皇帝今日怎么有空来给哀家请安?”
皇上道:“嘉悦也过来皇额娘这边有些日子了,儿子来看看嘉悦可有扰皇额娘休息,嘉悦是一直在这边?还是?”后面这句话就是问竹息的了。
太后摆手不叫竹息回话,她道:“嘉悦是个乖巧的并不闹人,倒是皇后好像很喜欢这孩子,最近是日日来请安,还给这孩子带了不少小衣服,嘉悦只白日里在这边,晚上还是跟着奶娘在东侧殿。”
“是儿子的不是,让皇额娘费心了。”
“费心倒是不至于,只是哀家这年纪在这里,精神也有限,你可想好了把嘉悦交给谁来抚养?”太后随意一问。
皇上有点犹豫,最后只道:“还是等等,等嘉悦满月后再说吧!”
太后无所谓的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这让刚刚有点犹豫的皇上心里疑虑去了一些,他刚刚还以为是皇额娘要把这孩子交给皇后,现在见皇额娘没这个意思,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从慈宁宫出来,皇上就想起皇额娘说皇后经常给孩子送小衣服去,皇额娘像是不知道那衣服是皇后亲手做的。
难道是皇后没说,他上次在皇后那里见过的布料好像就是穿在嘉怡身上那件,过去看看皇后在做什么。
有意要看皇后最真实的一面,他没让人通报就进了景仁宫。
皇后此时拿着小衣服做着,剪秋在一边帮忙理丝线,皇上站了很久,他以为两人不会说话了,刚准备进去就听见剪秋说话了。
“娘娘自从那日去了太后宫里回来就日日做小衣服,太后娘娘也没吩咐,主子何必如此上心,还不许奴婢在太后面前说这是您做的,奴婢不懂。”
皇后低着头,眼神晦暗了几分,道:“这些日子宫里喜事不断,本宫想起了我的大阿哥,左不过是一些针线,现在华妃管着宫务,本宫养着病,整日无事做做针线倒是打发时间了。”
剪秋不解放下手里的丝线道:“奴婢还是不懂,要说娘娘是想大阿哥了,也该是给阿哥做针线,怎么?…”
皇后叹气道:“本宫如何不知道,只是这皇子皇女如何能一样,本宫若是对那个阿哥太好了,这前朝后宫又该臆测了,本宫是可怜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再有…,剪秋…本宫见那孩子与我的大阿哥竟有几分相似,本宫私心里想着是不是我的大阿哥回来了,也是本宫的身子不争气,他没能再投生在我肚子里。”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心里也不舒服,皇后恐怕是真的爱惨弘晖,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了。
皇上想起了前些日子太后说的人皇后抚养个皇子的话,如今嘉悦正好没娘,又是个女儿,如果这个孩子交给了皇后,那么日后再拒绝她想抚养皇子更加容易些,不然下次太后再提起就不那么好拒绝了。
屋内剪秋放下丝线站起来,走到皇后身后替她揉肩道:“娘娘也说是私心里想的了,这阿哥和公主怎么能一样,大阿哥那么乖巧可爱,再投胎也不会是个公主,该是阿哥才是。”
皇后笑了,拍了拍剪秋的手道:“本宫知道的,是本宫多想了。”
皇后这一番话,自称上从“本宫”到“我”,再到“本宫”,这样的语言转换,更容易让人共情,皇上沉默的看着两主仆,皇上转身走了。
等皇上彻底走出景仁宫,皇后这才抬头看着刚刚皇上站的方向,一脸复杂,眼神却又充满了坚定。
等嘉悦公主满月礼之后,皇上直接下旨,将嘉悦公主交给皇后记皇家玉牒,由皇后抚养,自此之后嘉悦就是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