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权力的象征。你准备搞政治。可是,什么是政治呢?政治是1种统治的权力。谁拿着武器,拿着更多更好的武器,谁就有这种统治权力。鲁滨孙拿枪,所以他征服了野蛮人礼拜5,礼拜5只好当了鲁滨孙的奴隶,你懂得这道理吗?”
包占元说,“懂得,我看过这电影。”
白长林说:“你会用这武器吗?”
包占元说:“会用。我会像你们的西部片里的牛仔'那样打飞刀。我学过打飞刀。要我试1下给你看吗?”
白长林点头说:“你试试!”
包占元喜滋滋地拿着剑,手指着屏风上1幅木雕画面的1个美人像,喝声:“着!”
1剑飞了过去,恰恰插在那美人脸上。
白长林哈哈大笑,说:“果然有1手!”
众人附和着称赞。
也有默默然没说什么的,这其中有1个是基督教会孤儿院院长罗以育,他也被邀请参加了这拜契仪式和宴会,忽然见到在这仪式中竟然耍起刀剑来,他心感到这似乎不是上流社会应该有的现象。
他实在是不赞赏这种粗鄙动作,特别是飞刀插在人像脸上,这动作则他心里不好受,觉得这像是不大慈善似的,但他向来是个恭谨之人,也不致有什么非议,只是默不作声罢了。
宴会过后,客人散了,白长林留下,同包得奎在厢房吃茶闲话。
白长林对包得奎说:“你了解我送剑给你儿子的意思吗?谁掌握了权力,谁就是王。你现在是这里的王了,可是,你感到这情况在变化着吗?”
包得奎问:“有人想夺我的权?”
白长林说:“我说的不是1般人,那是赤色革命组织。”
包得奎说:“你说赤色革命组织会在我这里闹暴动?”
白长林说:“有这种可能。从最近的反内战游行看来,赤色革命组织在这里的潜伏力量不小。他们用反内战这口号,煽动了不少的人跟他们走。1旦他们暴动起来,把你的枪杆子也夺了,那你在这里的地位也就完了。现在困难的是,在这城市里,赤色革命组织是秘密藏着的,他看得见你,你看不见他,你不知谁是赤色革命组织,不知他在哪里。比方,前次那驳船工人王荣,就很可能是赤色革命组织。”
包得奎说:“是呀!可是我叫人侦查,没查得出线索。”
白长林说:“你怎能查得出?他们在地下,刚冒出1点来,你就慌了手脚,忙着去抓去打,自然是抓不到打不着。这次反内成游行,如果你任他们多搞几阵子,那就可能暴露得更多了。宜到全看清楚了,你才去捉人,那才会1网打尽。可是你没沉住气,刚1冒头,你就忙着去压,那就捉不住了。”
包得奎说:“那还得再去引他们出来?”
白长林说:“对了。你知道灯光捕鱼吗?有些鱼喜光,就拿灯光去引诱它,等到聚成了1大群了才下网。还有捕鲳鱼的方法也特别,鲳鱼是白色的,捕鱼人拿木板涂上白漆,用绳子串成1大串,船拖着在水上浮行,鲳鱼见了以为是同群,就聚拢而来,也是1网打尽。”
包得奎连声称是。
白长林说:“老兄!现在我与你是相契之交了,请恕我直说!你是个产主义的猛将,可是你有勇无谋,头脑简单,我怕你赢赤色革命组织不得。你应该找个军师,找个比你现在的手下人更多产主义知识的当你的顾问,那就不同了。”
包得奎问:“我哪里去找这人?”
白长林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这市内便有这样的1个人,不过你未发现罢了。”
包得奎忙问是谁。
白长林说:“市内有间小书店,叫文智书店,店主叫倪非凡。此人原在上海1间大书店当职员,接触过1些左翼文人。他自己却是个做学问的人,他搜集资料,自己私下著过1部书,名《华国左翼运动之解剖》。我有朋友在上海做过事,识得此人。
此后因避兵乱,由上海去了香港,后来又来了这里,自己开间小书店,只雇1个伙计作帮手,权且度日,犹如个隐士。他是未必肯出来做事的,恐怕要象你们华国的故事里的刘备3顾茅庐那样,才请得他出来。你得了他,也就好比刘备得孔明,如鱼得水了。”
包得奎听了喜说:“阁下所荐,必是非凡之人。多谢你关怀,我照办,1定照办!”
第2天,包得奎到了文智书店,倪非凡正在低头整理书架上的书籍。他看上去5十多岁,面容清瘦,两鬓斑白,1副眼镜后是温和而略带沧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