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他那些车呀船呀等等,首先就是不得通行的。
那时的军队,常常借口军运,征用商船商车,或随时强行搭载,分文不给,名为搭霸王车。只有备有官方或军方高级机构发的某种证件的车船,可以不受这种干扰,鲁城的运输公司是有那种证件的。
随着营业的扩大,鲁城在海湾市商界中的名声和地位也大了,人们认为他是个未可限量的大头家,对他另眼相看。
他也交游渐广,在海湾市的商界以至军政界中,有不少新相识。
海湾市有个玫瑰游乐场,是个舞场,是市内商界和军政界头面人物经常聚集之所。1天夜间,鲁城去到这舞场。
舞场里灯光暗淡,4壁上和天花板上的饰灯,发着蓝色的,紫色的,黄色的微弱的光。这大厅当中是舞池,4周设着些咖啡座。
这时,舞客不多。鲁城去1张空的桌子旁坐下,要了杯咖啡,在那里看跳舞,听唱所谓时代曲。有舞女到跟前来要伴舞,鲁城摇手,表示不用。
舞场上跳完了1场狐步舞,暂时歇息。
穿西装礼服的舞场管事去扩音器前介绍:“现在由张玛莉小姐唱《蔷薇处处开》。”
就有1瘦女人,穿1件绣花镶边的紫色天鹅绒长旗袍,那些花绣缀上了些发光物体,闪闪发光,显得她象是1条鳞甲发光的水蛇。
她扭扭捏捏地上前,对着扩音器唱:“蔷薇,蔷薇,处处开……”
她唱得用气力,脖子上的筋绷得紧张,那声音很像猫叫。
唱完了,管事又宣布:“由王蓉蓉小姐唱《何日君再来》。”
就又有1个胖女人唱,那声音颤得象拉锯1样,叫人觉得她在打抖索。
鲁城无心看这些表演,他顾视场内,见1个人进了来,这人是包得奎的师爷任贵廷。任贵廷去1张空桌子旁坐下,他也未带旁的人。
鲁城过去,对任贵廷说:“任翁,有件事,想借1步讲话。”
任贵廷见是鲁城,他们2人是不久以前相识的,他知鲁城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他也不知鲁城是所为何事,他忙回礼答:“鲁老板!好的,好的。”
跟鲁城1同进了舞厅侧边的1间房间,那里无其他人。
鲁城对任贵廷说:“我的身份,任翁该也有所知闻了。贵东家因飞机场失守之事,被人告了在案,我知道你们正为此事着急。可是最近炮艇被夺,轮船被截,数百名新兵被截了去,贵东家又被人密告了1状,这事你们恐怕未知,更不知告发者是何人。”
任贵廷忙问:“是何人?”
鲁城说:“非系别人,乃系此地的师管区司令。1则他丢失了几百名新兵,只好把责任全推在贵东家身上,2则他早就谋夺贵东家的权力了。谁都知道,贵东家掌握着海防警备队,又掌握这市警察局,这些都是实权,那师管区司令,不过虚有其名罢了。如果他把这实权拿了过去,由他自己兼着,或由他的亲信之人做着,岂不更加如意?所以,他乘机要弄贵东家1把。”
任贵廷听得流了冷汗说:“似此如之奈何?”
鲁城说:“难呀!除非你们有更大的人事。这事,现归长官公署军法处办,军法处是主张严办的,看来,很快就要定案了。少不了是撤职查办。只有长官本人才改变得这决定。”
任贵廷说:“仁兄你可否帮助想个办法?”
鲁城说:“似这等事,我人微言轻,有什么用?贵东家不是同美国人相契吗?得美国人在长官面前说说,那就最有用。现在的长官,就最肯听美国人的话。”
任贵廷说,“可惜敝东家相契的那位又隔得远,要求他怕也来不及了。”
鲁城说:“也是。不过,事情有许多是偶然的。此事至今也未必绝望。我只是向你打个招呼,望你们早为之计罢了,别无他意。”
任贵廷谢过鲁城的关照,就匆忙离开。他要回去向包得奎报告这消息。
鲁城的消息是真的,确是师管区司令告了包得奎的状。包得奎知此消息,唯有更加行不安,坐不宁。他是难逃厄运了,唯有祈求青人天相,也许会有神仙打救,逢凶化吉。
这神仙是谁?也许就是鲁城吧?他向任贵廷透露这消息,总会有点企图的吧?也许他是做买卖,不肯放盘,志在提价。
他既然透露得这消息,必然是手中有货色的。看来唯有上门求他,请他摆出条件,只要长官肯撤销此案,那就花钱他好别的什么条件也好,1切都好说话。
包得奎同任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