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林不同意,要等银木兰回来。
约半个小时左右,银木兰回来了,她表示走这条路还是有问题。韩燕来刚听到“有问题”3个字,抄过银木兰的车子,飞身骑上就走。
其实,银木兰把事情办的有了眉目。她用医院护士的名义,先见的邢大婶,照直说明了来意,邢大婶帮助她去见守铁道封锁口的伪警察,说有两个同乡来看病,忘记带居住证,能不能通融1下放他们过去。1个伪警察答应了,另1个说不敢作主,邢大婶懂得这种意思,当即挑明,说事情办妥了每人弄双鞋穿,两个伪警察同意了。
银木兰同邢大婶回到茶馆里进1步研究,伪警察只管过铁路,过铁路不远便是1个伪警备团的防地。这个团坏家伙最多,团长就是个血债累累的反动家伙。这样即使过了卡子口,问题还是很多。
银木兰汇报之后,过路首长同尤林都否定了这条路线,大家又等着韩燕来的回信。
韩燕来骑着车子,躲开敌人军警机关,躲开人烟稠密的西关集市,从1条背静的便道上,穿入公园苗圃中间的林荫马路。
1路上拚命奔驰,时间不大,接近了南卡子口。原想这里和平时1样,至多是个把护路警察,或者是带红袖章的老百姓。脑子里萦绕着1种念头,任谁在这里防守,打破了脑袋也要冲过去。
终于等他走到跟前,看见把寨口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韩燕来险些从车上摔下来。他面向敌人,发了1阵呆,无奈何掉转车头返回来,悲观失望地向尤林说明他见到的1切。
尤林说还有1个钟头的时间,要他再朝中卡口看看有没有办法。
韩燕来对中卡口从不抱什么希望,但又不好说不去。耐着心里急火,忍着棉衣的汗湿,从人群中,时推时骑地到了西关的尽头,步入1条漆黑的地洞,穿洞进入车站。
车站距卡口有2百米左右,卡口分内外两道门,内门是铁栅栏,有鬼子兵和伪警察站岗,把外口的是伪治安军。两口中间有相当宽的地带,那里堆积着多种货物,摆列着临时摊贩,有穿梭不断的过往行人,俨然就是1个杂货商场。
韩燕来推车到了中间地带,正走着呢,忽听有人喊了1声:“哥。”
回头看时,小燕儿提着篮子跑步赶来。她问过路的事情怎样了。
韩燕来长吁短叹地说了困难情况,小哥俩站在1块出主意,没有多久,小燕儿忽然说:“我可想出点子来啦。”
“快说!”哥哥1把抓住小妹的肩膀。
“不是铁栅栏有鬼子站岗吗?这都不要紧,那边有个得利成煤炭厂,就在临街,厂子后面有小门,穿过小门可以绕到咱们脚下这不就躲开鬼子这1关了嘛!”
“哎呀!就这个点子呀!”韩燕来松了小妹,显出失望的样子,“好是好,可问题解决了1半,还有这道关口呢。”他眼巴巴耵着伪治安军把守的外口。
“慢慢来嘛!你想1嘴吃个胖子呀,要不是我串进煤厂卖货,连这点主意也没有啊!”
韩燕来觉着小妹说的有理,推着车子跟小妹转了1趟。途中看到伪治安军拉煤的大车,不断出入封锁口,穿着破棉大衣翻毛皮袄的勤杂人员横躺竖卧在车上睡觉,站岗的对他们1点也不过问。
韩燕来眼里冒出希望的光芒,向小妹耳语了1会说:“燕儿!这回瞧你的啦!”
1刻钟后,小燕跳跃着回来了。
“活该咱们不丢脸,治安军拉煤的有十多辆大车,负责押运的是个火夫头,趁他们休息的工夫我找到他,替他买纸烟,倒茶水,吃了咱们3个果子,我死活不要钱,最后我对他说有两个西马庄的亲戚,来城里看病,雇车花不起脚钱。刚说到这里,火夫头说正好,他们的大车也是往西马庄去的叫他们来上车吧!我没敢再说什么,先赶回来给你报个信。”
哥哥听完,1手抹去额角上的大汗:“小燕,你别离开,我也报个信去!”
尤林他们比较了中卡口和北卡口的情况,1致同意走中卡口,连分局那位负责的同志也显得有了精神。他曾经在北方的城市搞地下工作,有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他说南卡口增加了日本岗哨,跟前几天赤色革命军过路作战有关系,北卡口表面平静,实则敌情复杂,中卡口虽是要冲,敌人未必十分注意。往往是,看来岗哨林立,警卫森严的地方,对地下工作人员来说,倒是最缓冲的地方。
上午十1点半,韩燕来领他们从车站大街进入得利成煤厂,绕过后门,1路无人过问,在煤堆跟前,他们找到小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