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是组织成员,再前面是拿箫的男同学,再往前是穿的阔气的孟小姐。孟小姐前面的人手持万寿山牌手杖,省城车站到了。大家拥挤下车,都在紧张地盯着前面的联络标记。
孟小姐从车门迈下时,闻到烧鸡的香味,她嗅了嗅鼻子,小贩发现她是个买主,提篮截住她喊了声“烧鸡!好吃的洪沟烧鸡!”
她刚问了1下价钱,身后有人催她:“还不快走!”
“叫你催丧啦,跑在前面等着喝毒药。”
她恶狠狠地回击身后拿箫的男同学,及至抬头向前1看,再也瞧不见持手杖的踪影,她这才真急了,两条灵巧的小腿倒替着奔跑,很多旅客被她跨过。
谢天谢地,目标终于被她捉住了,持万寿山牌手杖的人正在蹒跚着步上天桥,地舒心地吐了口气,紧跟在持手杖的后面。
出站了,持手杖的人迈腿上车,低声对3轮说:“迎宾旅馆。”
就是这点低音,孟小姐也听到了,她向后高呼:“去迎宾旅馆。”
接着招手雇来4辆3轮车。
到旅馆门前了,5辆3轮同时煞住,大家发现出了问题。孟小姐前面持手杖的原来是1位欢眉喜眼的青年大学生,现在这位持手杖的年纪有4十开外,脸色焦黄,眼睛懒得睁开,活像个犯了瘾的鸦片烟鬼······
“就这样,”红形脸的大学生说,“我们失掉联系,住在旅馆怕出危险,回北京去怕暴醒,万般无奈,才拍电报的。”
白围巾的女同学说:“姓孟的,可直难缠,错误鬼地犯的,顶属地问题多,关于她的问慝还得向组织请示······”
话还没说完,银木兰碰了地1下肩膀。
原来另1个靠背椅上,新坐下两个背冰鞋的。银木兰楼着白围巾的脖子,指着冰场说:“看那个戴红绒帽的站娘,滑的花样多好呀!你爱不爱滑冰?嗯,他们走啦,你接着说,要请示什么问题?”
“是这样,孟小姐原名孔梦华,出燕京才改了姓。她是教育系的学生,差半年就毕业。她的爱人高她1班,半年前到了根据地。她接到爱人的信,坚决要出来,很大的程度上是想结婚。组织上起初不同意她出来,她便大闹情绪,多处乱我关系,领导上怕出事才答应啦。她到省城之后,不晓得从哪里得的消息,硬说她爱人转到平原工作了,她发出口号:‘誓死不钻山’。怎样劝说也不发生效力。我们商量的意见,是请组织批准她单独到路东平原去,好在路东路西都能锻炼,总比回北京去好的多。”
银木兰汇了情况报后,尤林沉思了好久,觉得这个姓孟的很成问题,1时也没更好的主意,既然当任务接受了,决定分头送他们。
韩燕来负责送3位同学去路西,他托的人是邢双林,乘势给邢双林进行了1些教育,邪双林听说学生们都有合法手线就满口应承。
这3个人走的很顺利,事先由韩燕来去外边找妥接头地点,经那双林在封锁沟口指点了1下略线,他们自行走出去。
送孟小姐的同样采用了最简易的方法,由小燕儿给她1封信,叫地直奔千里堤敌工站。但地这1行惹出很多麻。
原来这位孔梦华小姐的父亲在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工作,哥哥跟青天白日军跑到重庆,未婚爱人投奔了赤色革命8路军。在从父从兄从夫的选择上,她选择了后者。她对抗战和时局的看法是,华国亡不了,鬼子长不了,青天白日军好不了,赤色革命8路军少不了。
在迎宾旅馆她的情绪虽大,但她并不害怕,觉得哪1派里都有后台。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说山里生活受不住,烧饭要自己砍柴,渴了要喝冷苦水,小米饭砂子多,住上半年肚里集成个小碌碡。夜里没灯,全村在公所里挂着根冒烟的草绳,人们从那里排队取火······
平原上吃的是白面,穿的是细布衣服,走起路来还可骑自行车,她认为平原的生活是她能够忍受的最低标准,坚决要求到平原工作。
她打算即使爱人不在平原,可以打电报调他过来。当接到小燕儿给她的介绍信时,她没有顾虑也不害怕,怀着观光旅行的心情,离开了旅馆。
孟小姐走1阵歇1阵,边走边打听,太阳落山的时候,她路遇了敌工干事。仗凭信件,敌工干事接待了她。由于距敌工站很远,他竟然就近领她到古家庄尤林家里去。
暮色苍茫中,杨老太太接见了陌生的来客。这样1位服装很新气派挺洋的小姐被地方干部领来,老太太怕家贫舍陋慢待了人家。
孟小姐倒没丝毫拘束,她初到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