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木兰怀着失望的情绪,漫步朝西北城角转游,仍不断瞧着奎星阁,但不再抱什么企图了。
她信步走到1带僻静的地方,这里住宅很稀,有1所带围墙的矮房,门口摆着各种青枝绿叶的花草。她不想买花,禁不住探头朝里看,正在看时,从花房走出1位手持花束的姑娘,她是城市的普通妇女打扮,穿的挺朴素,身体怪单气,弯弯眉毛,凸凸鼻脸,1对透露聪明的眼。
与银木兰走个对面时,地扬起眉毛盯了银木兰1眼。她盯的是这样有力,以致银木兰禁不住低下头来检查自已全身,是不是有什么特异的地方,被她这样的注意呢?
姑娘越过银环56步,似乎不放心,终于又转回头来,突然发问:“你是来买鲜花?”
“不!我是来找人的!”
这不是银木兰想要说的话,临时不知为什么竟这样回答了。
“能告诉我找谁吗?”
姑娘这样问时,似乎有1个什么目的支配着她。
银木兰用谨慎的眼光注视着她,说:“我找······我找1位替人家送过信的姑娘。”
“你是不是还知道她的名字?”
姑娘前进两步,凑到银环跟前,眼晴灼灼放光了。
“她连地址也没来的及告诉我。”
“你找的这个人,是夜晚在东郊代替姐姐给妹妹送信的吗?”
“啊,你就是······”银木兰不知该怎样称呼,但她肯定了这个人,她握住她的手。
“咱们到那边去。”
她拉银木兰到无人之处。
“那天夜里,大路上走来1股伪军,我没敢再等,我叫蒲小蔓······”
蒲小蔓家从龟山事件后,她母亲被押了1个礼拜,1口咬定8路军黑夜闯进来杀死龟山,并将她先行捆绑的,敌人初步信了她的口供,将她释放,也有留用观察的意思。
这家买卖改由特务机关全部接管,改为秘密活动场所。
正门外面仍挂着收买珠宝玉器的招牌,实则柜房里只留1两个人应付门面,并不做什么生意。
蒲家母女本想脱开这个地方,1方面是摆脱敌人并不容易,又加金木兰活着时候嘱咐她们不必离开,因而蒲小蔓还是不断00星星地帮助母亲做些事,今天她就是替母亲来买鲜花的。
蒲小蔓向4周扫了1眼,焦急地说:“我出来的时候不短了,咱们长话短说吧。有1件大事,正想寻找你们。敌人在这里押了咱们1个很重要的人物,直到现在她同组织上还没取到联系,我希望你能同她见见面。”
银木兰听说吃了1惊,想仔细打问被捕的是什么人,如何个见面法。
蒲小蔓没做详细回答,只说:“可能的话,见了面你们再详细交谈吧!请你先到西边坑沿等我,不见不散!”
她把鲜花递给银木兰,空手匆匆回去了。
银木兰看出她有满腔热忱,对她的行动不容怀疑,对她的要求也不好拒绝,按着她指的方向,漫不经心地往西走,行不多远,果然发现1洼水池,池水边缘有个光腿赤膊的男孩,手持竹竿追赶群鸭上岸,鸭子扇着翅膀,摆动着沉甸甸的屁股,被赶到池边人家去。
池水平静的像是1块大镜子,镜面微微露出1些深紫色的浮萍,宛若嵌在镜中的花朵,即使这样幽美的景色,银木兰也没有心情去看,她在计算着蒲姓姑娘离开的时间,她在推测究竟是什么重要的同志被捕。
4周静静的,连个过往行人都没有,她心里忐忑不安了。
抬头看天,天上白云镶着黑云,渐渐把中午的太阳遮住,天阴了。
掠过柳树梢头,飞过1只斑鸠。
“斑鸠是唤雨的,要下雨就更糟啦!”她边想着,发觉风中含有沙沙响声,估计是雨来了,她身在树下感觉不到,池水里已划出很多圆圈,她怕只身冒雨引起外界怀疑,转身向东走,快到花房时,正与慌张赶来的小蔓走了个碰头。
“1切都安排妥当了,跟我作伴走吧!”
她挽住银木兰的手,见银木兰有些犹豫,她说:“你别过于小心,没有把握,我敢领你去吗?现在他们吃过午饭,有的睡觉了,有几个特务腿子,妈妈安排他们打麻将,咱们偷偷从后门进去,有人碰见就说给我送鲜花的,至于别的事情,看我眼色行事就中啦。”
蒲小蔓虽是这样说了,银木兰的心终未放下,双重感情折磨着她,又想去又怕去,脚步又不停地跟着走。
银木兰再1次叫小蔓说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