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木兰说着抄起酒瓶满满斟了儿缸子酒,她说:“今天的酒,我们都要喝,祝贺组织起义部队的胜利,祝贺燕来同志领导工作的胜利,祝贺小燕儿同志加入革命组织。”
韩燕来说:“喝酒事小,我同小燕儿都是你们掰着手教出来的。乍离开,情感上热火火的,工作上,也摸不着多少法门。”
小燕插话说:“说是常联系,总比住在1块说话的机会少多啦。今天碰上我的好日子,尤叔叔,你就再教导教导吧!”
尤林说:“我到内线来了很久,受到你们兄妹的帮助很多很大,趁着暂时分手的时候,我愿意说几句。旧社会里,朋友分别的时候,讲究富者赠钱,贫者赠言,我们今天的同志关系中,也可以赠言,不是单说吉利话,这叫提供意见,搞搞思想,或者说是政治上的帮助。
刚才燕来说,工作上摸不出经验,没有多少办法,仿佛离开直接领导就不能工作似的。我看不是这样,工作上你已经有了1些经验,我看主要是个思想问题。
不要认为敌人内部工作很难搞,任何敌人,任何机密,任何组织,都是由人组成或通过人办的。凡人都有弱点,都会犯错误的,这1点,就是我们的组织也不例外。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也要提高警惕、纯洁组织,即使这样,敌人仍是到处钻我们的空子,利用我们的麻痹与官僚主义。
而敌人的弱点和错误更多,我们有真理有群众,再密切依靠党的领导,开展工作并不是很难的,问题在于坚决服从党的领导,密切联系群众,提高思想认识,克服对于这1工作的思想障碍。
我认为1个革命组织成员,必须按照组织上的意图办事,不能把个人的兴趣爱好摆在组织的工作前面。组织上指派我们搞内线工作,内线工作就成了我们的职业。
干这1行要安于这1行,钻研这1行,热爱这1行。
有这么1类人,他干1行怨1行,干十行怨十行,像个跳窝鸡似的,找来觅去,哪里也不下蛋。也有这种人,把自己的工作看的金玉为贵,把旁人的工作看的粪草不值。
这些人头脑里,充满了封建社会的等级思想,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思想。都是革命事业嘛!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你不愿意作的难道旁人就愿意?
张小山说到外边至少当个排长,到内线照常当个兵。这看法对吗?燕来同志,你同意这个观点还是反对呢?
要检查检查,我觉着你也有些不愿意回去,有些挑拣工作,挑‘光荣’和体面’的工作。你们都熟悉省城的奎星阁,去年燕来还爬上去散过传单。
奎星阁的外面画栋雕梁是够好看的,可是,你们想过在画栋雕梁的里面有多少0砖碎瓦填槽吗?没有大量的0砖碎瓦,奎星阁是建不起来的,建起了也要坍塌的。
我过去对你们说过,不但内线是不出名,我们革命组织上的很多工作,对某些工作的个人来说,同样是不出名,是无名而又要安心去作,并且作的很好,这正是革命组织成员的纪律,也是组织成员品质高贵的地方!”
银木兰插话说:“反正干什么工作,也不能计较个人得失,兴许,内线工作中真有牺牲了性命,组织还不知道的!”
尤林说:“假使真有的同志,他为组织牺牲了而组织上不知道,甚至人民也不知道,难道这就降低了这位同志的牺牲价值?难道革命事业里就没他的这份功劳?何况,1般说来,这种情况不会有,不会有呀同志们,你的父亲,你的姐姐,我的母亲,他的血是白流了吗?我们会忘记他们吗?人民会忘记他们吗?我们不是在继承万干牺牲同志,这其中也包括了我们的亲人,留下的事业吗?…
我想提出这样1个问题,如果牺牲的同志有知,听说我们当中有人又要名誉又闹地位,又不愿意干不出头不露面的工作,他们将会表示什么态度?
当然了,我这段话不是指韩燕来讲的,因为韩燕来同志没谈过什么名利地位,但也应该早作警惕,免得感染上这种毒菌。”
尤林讲完看着他们兄妹的表情。
小燕儿低声说:“我没有意见,我1定听革命组织上的话,回去好好帮助哥哥工作。”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哥哥。
哥哥沉默了半响,猛然站起来,把1缸酒递给尤林,1缸给了银木兰,又把瓶中剩的统统倒在自己缸子里,他手哆嗦着举起杯来,说:“尤叔叔,银木兰同志,你们要信的过我,请先喝酒!”
在这种诚恳爽朗又豪迈的同志友情微动下,尤林和银木兰各自喝了1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