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妈端了1杯茶又走进来,递到尤林手里。
尤林放下茶杯,笑微微地拿出1卷纸,带有歉意地说“大伯,大婶,说了半天,把特地来报喜的事忘了。”
“真有喜事?”
“尾巴老汉”臣着眼,呆呆地望着尤林。
凌讽小心翼翼地抖开纸卷,喜气洋洋地说:“你们看,2亮部队给你们寄立功喜报来啦!”
“啊!”
“尾巴老汉”浑身像触电似地抖了1抖。
他两眼放光,激动万分地猛然站起身,双手从尤林手中接过立功喜报,举到眼前。
王伯妈赶紧端起油灯,拧亮了焰头,高高擎着,凑到老伴身边去看。两个老人的眼眶里,都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尤林念道:“王2亮同志在支援春耕生产中,积极劳动,又在1次突然发生的惊马事件中,奋不顾身地排除险情,保护了人民生命安全,为农业学大寨作出了贡献,荣立3等功,特此嘉奖。”
王伯妈听了,笑开了嘴,1把从“尾巴老汉”手中夺过喜报,把油灯塞给他端,自己两手细细地摸着喜报,看了又看,朝老伴1撅嘴,说:“你呀,连自己的娃崽都不济,还好意思接这个?你这老子,该好好向2亮学习啊!”
“尾巴老汉”被老伴这几句抢白,呛得翻着眼,张了张嘴,1句话也说不出来。
尤林在1旁见了,轻轻1笑,指着立功喜报,对王伯妈说:“大婶,大伯眼晴1擦亮,浑身就会来劲。今天2亮在部队立了功,明天大伯也会在队头立功啊。”
从尤林进门到现在,王伯妈第1次笑出了声,说:“呵呵,真有那1天,喜鹊要上我家门楣上筑窠了!”
听着尤林和老伴的话,“尾巴老汉”百感交集地抬起头来,只见窗外是1片墨蓝的夜空,1弯眉月,正从东边的峰尖上升起来,把流水似的月光泻在山山岭岭上。
哪家的姑娘,正坐在台阶上唱着宛转悦耳的歌
红太阳光辉照山寨呀,山山水水放光彩;革命思想暖人心呀,大干热潮滚滚来·····
“尾巴老汉”的心头,像是注入1股暖流,热呼呼的。
感情的波涛,在他的胸怀里翻腾。这样的暖流,就是铁石心肠也要给它溶化;这样的波涛,就是榆木疙瘩也要给它击碎。
“尾巴老汉”激动地扑上前,1把紧紧攥住尤林的双手,贴在自己怦怦急跳的心胸前,正视着尤林,说:“小尤,队上学大寨,要我这老汉做点啥,你尽管说!”
王大婶破唇笑了:“哎,这话说得,叫人听了心底里舒坦。”
尤林欣慰地笑着,点点头,说:“太好了,大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呢。”
“嗯。”“尾巴老汉”慢慢坐下来,裹上1杆烟,抽着,听着。
尤林问:“使石灰、砖瓦产量翻1倍,你看看,要增加几个烧窑的?”
“尾巴老汉”奇怪了,问道:“要那么多石灰、砖瓦干啥?”
尤林神采飞扬地说:“农业学大寨到处少不了它啊。”
“尾巴老汉”想了想,1拍大腿说,“好!寨外南头还有个旧砖窑,只要拱1拱顶,就能用。石灰,你要多少,给多少!人嘛,不用添了,我能顶!”
“嘿,真是老将上阵,1个当十!”尤林高兴地说。
“尾巴老汉”却连连摆摆手说,“哪里呀,思想1糊涂,就象受了潮的火绒,点不着火啦!”
尤林接口说:“大伯,火绒干了,点起火来更旺哩”“尾巴老汉”使劲地搓着茧手,他被尤林说得心里激动,要不是天黑了,真会捋起袖子,到窑场上去大干1场哩。
尤林瞅着“尾巴老汉”,又细细地摆谈着石旮旯的未来远景。
“尾巴老汉”越听心头越觉得沉甸甸的。尤林他们1个心眼为集体操劳,可自己没为学大寨做过啥子事,还跟着那帮人同尤林他们扳膀子。他1手捂着胸口,1手擂着自己的脑壳,感情深沉地说:“嗨,上了当了!小尤,大伯把1些情况再给你摆谈摆谈吧。”
尤林微笑着点点头。
“尾巴老汉”便把黄暮林如何唆使自己和“急死驴”卖石灰、鼓动他们搞私人副业以及在大松树后面听到黄暮林同那个陌生汉子谈话的情况,细细密密地讲了出来。
山寨的夜,静谧而又安宁,挨着那跳动的煤油灯火焰,两人越谈,心贴得越近······
石旮旯寨上运出去的木材被栏回的第2天,大队长樊百勤检查完团转儿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