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该抠出来捶捶烂,当肥料啦!”
“有半边天的汗水来浇地,还怕天旱吵!”曾桂芸也说。
“哈哈哈······”
田边劳动的女社员们,都放声笑了。
笑声,象撒在心火上的盐花,爆得人人的心火更旺。周幺嫂紧紧围腰布,曾桂芸往后1拢头发,两个牛“司机”“驾!驾!”用力1甩鞭花,都1个劲地催促着牯牛走得快1点,你追着我,我撵着你,竞赛起来。
尤林看着竞赛的双方,不禁从心底里涌起1股由衷的高兴。千百年来,岩鹰山区有个旧俗,妇女是不下水田的。
如今,它已经被石旮旯的妇女打破了!妇女驾牛犁田,仅仅是为了解决劳力的紧张问题吗?不,尤林感到,它说明了,在轰轰烈烈的农业学大寨运动中,妇女的精神面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1点,不正是农业学大寨这场斗争锻炼了人,带来的可喜成果吗?
竞赛的结果,曾桂芸得了胜利。周么嫂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脯剧烈地1起1伏,两眼瞪着曾桂芸,看那神态,非得再比1个输赢不可。
“花茨藜”被曾桂芸和周幺嫂俩的犁田竞赛逗得心里痒痒的。她跑过去,1把勒住周么嫂赶的那牛的鼻绳,对曾桂芸说:“百勤婶,来,我同你比试比试!”
曾桂芸笑吟吟地用鞭梢指指“花茨藜”,说:“大婶可不是你对手,你咋不去找小邓比试比试哪!”
田埂边又响起了姑娘们的1阵阵笑声。
“花茨藜”1听,急红了脸,她松开了牛绳,眼珠子1转,1甩短辫梢,不饶人地说:“嗬,怪不得幺嫂比输了,百勤婶请了个‘家庭教师'包教包学啊!”
“啥,‘家庭教师’?”大家都十分奇怪。
曾桂芸连忙朝“花茨藜”1瞪眼:“不要乱嚼舌头!”
“花茨藜”1扮鬼脸,终于把从小掌掌那里听到的,前些天夜晚曾桂芸要范百勤教犁田的底都捅了出来!
“死姑娘,你再说,我扯烂你的嘴!”
曾桂芸舞着牛鞭跑了过来。
“花茨藜”连忙“格格格”笑着跳开了。
尤林听到老范教桂芸婶犁田的事,心里有1种说不出的高兴。他把粪担撂在田埂上,快步走向前,1手搭住犁杖,对满头大汗的曾桂芸说:“大婶,你歇1会,我来犁。”
曾桂芸知道尤林下乡这几年,学了1手好农活。她高兴地往边上1闪,递过牛鞭,说:“好,你犁,我学学。”
尤林接过牛鞭,1甩山响,声音洪亮地吆喝1声,瑞着乌黑的泥花,驾着大牯牛,笔直地往前走去。
曾桂芸赶紧从王伯妈手里接过竹篾火把,边给尤林照明,边用心注视着他掌犁赶牛的1举1动。
“拍!拍拍!”周么嫂赶着牛,赶上来了。
那头牛牙口轻,性子躁,被周么嫂的梢鞭催得火起,干脆“唏哩哗啦”猛跑起来,拉着犁飞快地向前冲去。碰到这种情况,莫说1个妇女了,就是1般的壮年男劳力,也很难对付,犁铧不是从土皮上擦过,就是深深插入泥里,碰断犁杖,闹不好,还会拖倒掌犁人,出事故哩。
尤林1看,情况不好!周么嫂犁的那1畦,前面又隆起象鲫鱼背1样的1长条石头,要是犁杖撞着石头,准会伤人,他大叫1声:“么嫂,快!快勒住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周么嫂用尽全身力气,猛1提犁杖,犁铧正好从石头上1寸左右高的地方擦了过去,好险哪!尤林这才松了1口气。
这时,周么嫂笑了,得意地1扬脸,叱喝牛道:“瞎,你逞啥子威。我们妇女能过得了‘火焰山',还怕你这个‘牛魔王'?”说着,她又转过脸来,对赶到了她身边的尤林说:“这牛,快犁猛跑,它学大寨的积极性也挺高哩!”
说罢,她自己“格格格”开心地笑了起来。
尤林凝望着浑身溅满密密麻麻泥点子的周么嫂,还有啥好说的呢!他从周么嫂这样1个普通的山村妇女身上,看到了贫下中农的崇高思想。作为1个知识青年,能在这广阔天地里,时时从他们那里吸取政治营养,改造自己的世界观,这是多么的必要和幸福呵!
周么嫂赶着牛,犁到了田边,趁调转牛头的时候,她用袖子抹了1下溅上脸颊的泥花,对尤林说:“小尤同志,你看看大家的干劲。嫂子大婶们响应《倡议书》,提出人人学会了犁田后,要1个顶俩。让女青年去支援男劳力,改造葫芦塘,沙土坡吧。”
尤林没有马上回答,他举目向4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