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爷爷的故事讲完后,3个人谁也不作声。
尤林望着蛟龙河的碧流,陷入了沉默之中。
程云亮回头望了望士匪曾经出没的那片林子,也在想啥。
尤林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黄暮林的脸相。黄暮林的右手腕上,不正有1条伤疤吗?青云大伯说过,最热的夏天黄暮林从不打赤膊的话,也在他耳畔回响。
想到这里,尤林有意识地问:“老爷爷,那个郎中,多大年纪?”
白胡子老爷爷眯起眼,竖起3只手指晃了晃,说:“看上去,3十来岁。”
尤林心底里暗暗算了算,跟黄暮林的年龄不相上下,便又问道:
“老爷爷,以后,你见过那郎中吗?”
白胡子老爷爷摇摇头:“唉,猫爪子下的耗子,哪有活路?这个人,十有89叫土匪害了。”
尤林和程云亮不由地相对望了1眼。
白胡子老爷爷拍拍衣襟,拾起头来想了1想,又补充道:“不过,这2十多年来,我守着这片山林,走的地方少,识的人也稀哪,不定那郎中还活着,我也不晓得啦。”
又谈了1阵,尤林和程云亮向白胡子老爷爷告辞了。
白胡子老爷爷伸手拦着,说:“日头偏西了,小伙子,今天就在我这儿歇夜吧。”
“老爷爷,不啦!”尤林感激地握着白胡子老爷爷那双遒劲有力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又说,“以后,有啥子事,还得请你帮忙呢。”
白胡子老爷爷爽快地点点头,朗声说:“要得嘛,啥时用得着我老头子,尽管说好了。”
尤林和程云亮向白胡子老爷爷挥手告别,转过弯,登上坡,走上蜿蜒的山路。
他俩肩挨着肩,膀靠着膀,边走边议论着,觉得今天的收获不小。他俩精神抖傲,脚下生风,1口气赶了23十里路,来到了青杠岭。
天,早已黑尽。
那岭上长得密密匝匝的青杠树,丛丛树影,象埋伏着千军万马。路旁,乱石成堆,蒿草杂长,草丛中,不知啥小动物钻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夜猫子那凄厉的叫声,不时伴着风声传来。
这1切,给青杠岭披上了1层神秘的色彩。
尤林和程云亮拧亮了手电,顺着黑越魃的山间小道往前走去。
程云亮告诉凌讽,抗战时期,这1带是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方。
尤林不由自主地站住脚,用手电向4周扫视了1下。
走着走着,程云亮猝不及防地被什么东西绊了1下,差点儿没摔倒。
在雪亮的手电光下,他们发现小道上和路边横着1堆新砍下的葛藤,顺着散落的葛藤望去,突然发现路旁有个1人高的山洞,洞边的1丛葛藤上刀痕累累,洞口的潮湿泥地上,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
尤林1楞:“有人钻进洞去干啥子?”
程云亮1声不吭,又用手电照了照山洞的4周,沉吟1会,侧过脸对尤林说:“听老1辈说,离石旮旯不远的青杠岭1带有个怪洞,进得去,出不来。会不会就是这个洞呢?”
“有人钻这个怪洞,这事儿更玄啦!”
尤林分析着说。
“嗯,这事儿麻痹不得,走,我们闯进洞去看看。”
程云亮神色严峻地说,口气坚决而又果断。
尤林想了想,毅然决然地点点头。
他们俩紧了紧裤带,怀着1颗警惕的心,1前1后猫着腰钻进了洞口。他们的身材,立刻被洞中的黑暗吞没了。
尤林和程云亮1进山洞,就用手电朝4下照着,观察了1番。
洞子里,狭窄阴暗,他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几步,
山洞才渐渐地开阔起来。
尽管有两支手电照着路,但洞子里这儿凹下1个淮,那儿凸出1块石头,使他俩只得高1脚,低1脚,快两步,慢3步,十分艰难地往前走着。
走了不1会儿,迎面被1道石壁堵住了。
这石壁,有1丈来高,笔陡笔陡的,用手电细细1照,连个缝缝坎坎也没有。
“莫非走到洞底了?”
尤林蹙眉站在石壁前,1边怀疑地猜测着,1边上上下下地又把石壁察看了1遍。
“尤林,这儿发现1棵药草。”程云亮这时已独自走到了石壁的右边,他忽然俯身检起1棵益母草,朝尤林扬了扬,叫道。
尤林心里1动,洞里咋会有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