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吭声。
林月秀很高兴李智慧的到来,亲热地把她拉到身边,问道:“智慧,你听到寨上的传说了吗?胜虎他爸正为这事要去找革命支部呢。”
李智慧笑笑,说:“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呢。”
“急死驴”觉得不出自己所料,肚里暗暗叫苦。
李智慧转向“急死驴”,把破布鞋往他面前1递,正视着他,问:“老郭,这鞋是你的吗?”
“这······这······我······”
“急死驴”结结巴巴地不知咋说好,吞吞吐吐了半天,忽然狠狠地1跺脚,冲口冒出1句急话来。
“这是存心往我脑壳上扣尿罐子!我······我可没去干过坏······坏事啊!”
“可这鞋咋会掉在沙土坡的呢?”李智慧并不恼火,依然心平气和地又问了1句。
“急死驴”瞅瞅布鞋,迟疑了1下,只得哭丧着脸说:“我······我咋晓得啊!
林月秀接过话茬,说:“智慧,这布鞋1直扔在墙旮旯里,最近,胜虎他爸没穿过它。”
“这两天,有人到你家来过吗?”李智慧带深思的目光瞅着林月秀,不慌不忙地问。
林月秀竭力想了1阵,1拍巴掌,说:“对了,那天黄暮林到我家来过。他就坐在墙旮旯边的。会不会是他偷去的?”
李智慧早有所料地点了点头,略略提高了声音,话语中肯地对“急死驴”说:“老郭,墙旮旯里的鞋子,咋会掉在沙土坡上,外面又咋会出现那些风言风语,这不说明有人想把你推下悬崖去!老郭呀老郭,你该醒醒神啦!革命支部和贫下中农是相信你的!现在,向你伸出了双手,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李智慧的话,句句扣动了他的心弦。“急死驴”原以为她今天是来整自己的,没想到,恰恰相反,她是来拉自己的,这使他感到羞愧万分。但是,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同黄暮林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李智慧平静地望着“急死驴”,目光却是那么的明亮、锐利,似乎1直看到了他的心底,不等“急死驴”回答,她又声气不高地说:“有人为了保护自己,施出了1套障眼法,想来个金蝉蜕壳。老郭,你晓得,被逮住的黄鼠狼,还会放救命屁哩!”
“急死驴”被李智慧这1席推心置腹的话震动了,他征征地瞅了1阵李智慧,慢慢地低下头去,心潮剧烈地翻卷着。
前些天,尤林找自己恳切地谈过1次心,使他逐渐地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后悔,但还没有勇气去揭发黄暮林,只想今后远远避开他,少惹是生非。
前天,曾青云又找自己谈了1次话,告诉他,县公安局已经逮住了那个来石旮旯的投机倒把犯,要他大胆揭发,“急死驴”1听懵了,担心自己会牵连进去,又不敢揭发。
这1会儿,李智慧的话,激起了他的愤怒。
回想到1些往事,使他恍然明白,黄暮林是1步步地把自己推到了万丈深渊边哪!
想到这里,“急死驴”张红了脸,他猝然拾起头,说道:“智慧,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寨子里的乡亲们啊,我·······”他激动得1时说不下去了。
李智慧会心地微微1笑,叫“急死驴”静下心来,慢慢地说。
于是,“急死驴”就151十地把黄暮林怎样挑唆自己,叫他大搞副业,搏取大队长的欢心,可以重新上台当会计,1直到运木伐木等,凡是他所知道的1切,通通都说了出来。最后,他还告诉李智慧,就是那天,黄暮林到家里还来摸底,怕自己把啥子事声张出去。
林月秀听了1哚脚,怨怪道:“嘿,黄暮林这家伙害人不浅哇。自己搞破坏,却要你背黑锅,长的是狼心狗肺哪!”
李智慧掂了掂手里那只破布鞋,1字1句地说:“老郭,苍蝇不叮没缝的蛋。黄暮林挑中了你,正因为你脑壳里的资本主义思想很严重哇!俗话说,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该接受这个教训哪!”
“急死驴”低下了头。
林月秀捅捅他:“你说话呀。”
“急死驴”猛地拾起头来,望着李智慧,嘴唇蠕动了1阵,啥也没说出来。他突然从李智慧手中拿过破布鞋,百感交集地攥在手里,说:“我······我要把这只鞋保藏下来,常常看看,时······时时敲打敲打自己的脑壳。”
“好咧!”林月秀放心地笑了。
“急死驴”拿着布鞋,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