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葫芦塘和沙土玻,面貌大变,它们已经拉成了1片小平原,足有56十亩土地,沟渠纵横,渠水淙淙。
山风吹来,小平原上跃起层层金波,沉甸甸的良种稻穗低垂着,磨擦着,发出悦耳动听的“必必”声,仿佛唱起了丰收谣。
给丰收谣伴奏的,是瀑布潭边小水电站发电机的轰鸣声。
瀑布像抖落的1匹雪花缎,从崖上直抛进靛青澄蓝的水库中。
水库汇聚了地下河水,像1面银光闪闪的巨大镜子,倒映出多姿的群山,变幻无穷的云朵。
不羁的山水变得如此驯服,1头扎进长长的导水管,推动着发电机的水叶轮,飞速地运转,向石旮旯山寨送去光和热。身材高大魁悟的尤林,今天穿着上下1色蓝的土布衣裤,腰间系1条崭新的月白色围布,脚上着1双金黄色的草鞋。
那1头浓黑的头发,在秋风的吹动下,显得格外刚劲。剑眉下,目光明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深沉、火热的光芒。浑身洋溢着1股蓬勃的朝气,抖擞着昂扬的斗志。
此刻,尤林、范百勤和社员们站在插着“大寨田”木牌的士坎边,心情万分激动。面对着香飘万里的金色稻海,怎能忘记劈荆斩棘的昨天?
硝烟,在眼前飘过,号角,在耳畔震响。我们今天取得的1些成绩,1点1滴都是赤色革命军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胜利,也是在革命首长的正确领导下,寨子里的群众发挥了冲天干劲。
但是,尤林深知,斗争正未有穷期,我们只是在万里长征中迈出了第1步。为了响应革命组织中央的战斗号召,实现革命首长在会议上描绘的灿烂宏图,建设社会主义的强国,我们要干的事,还多着呢!
站在尤林身边的范百勤,眉笑颜开地望着这平展展,几十亩连成1片的小平原,心里象灌进了蜜糖水1样的甜。
想想过去,石旮旯的高产田最大也不过只有1亩左右,哪见过这么1大片的旱涝保收田哪!
“花茨藜”走过来,瞥了1眼看得出神的范百勤,根嘴1乐,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说:“百勤叔,今天你要请大家吃糍粑了吧?”
“吃糍粑?”范百勤转过脸来,不解地问。
“花茨藜”眨眨眼,1手插腰,1手指着“大寨田”的牌子,学着范百勤的声调,说:“啊!‘葫芦塘,葫芦塘,盘古到今水汪汪,要是前人能整治,子孙早把糍粑尝’嘛。百勤叔,你忘了?”
“哈哈哈·······你这茨藜真扎人哪!”莫说社员们,连范百勤自己也咧开嘴,畅怀地放声笑了。
火爷爷和几个5保户老人来了。他肩上扛了条磨刀石凳,腰上围了1块旧油布,听到大家说笑,便放下磨刀石凳,弯腰摘了1穗稻谷,在掌心里轻轻1搓,“呼”1声吹掉草屑屑,1把金黄滚圆的谷子就留在他的手掌里了。
他眯眼端详着,蠕动着嘴唇数着粒数,种了1辈子的田,从没见到过这么浑实的谷子啊。
火爷爷用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手指,捡了颗谷子放进嘴里,轻轻1咬,脸上顿时漾开了由衷的笑容。
这笑容里,饱蕴了多少代的夙愿得到了实现的喜悦啊!
火爷爷“呵呵呵”笑着,对“花茨藜”说:“小华姑娘,用这谷子做糍粑,可好吃!祖辈设没吃到的,这回让我们来尝新啦。”
这时,邓成钢他们这些年轻人捺不住性子,捋起袖子,嚷嚷着要开镰割稻了。
火爷爷赶紧说:“嗨,慢着慢着,这烂泥滩,沙土坡能长出这么好的谷子,可来得不容易哇。我说,该让尤林来割第1镰,大家说,在理不在理?”
“火爷爷说得对!”
“让尤林割第1镰。”
“要得!”
群众1致同意,要尤林来开镰。
尤林掂量着手中的镰刀,心里无限感慨。大家要自己割第1镰,这是山寨群众对自己的信任,使他觉得浑身有1股暖流在奔腾。
但是,没有革命军的英明领导,哪来今天的胜利?没有人民群众的再教育,自己又能干些什么呵!他沉吟了1番,缓缓地转过身,把雪亮的镰刀往曾青云手里1递,感情真挚地说道:“青云大伯,这第1镰,该由你来割!”
“不,你割吧!这是大伙儿的心意。”曾青云拍了拍尤林的肩头,目光中包含了千言万语,是信任,是期望,更有鞭策和鼓励。
“尤林,你割吧!”寨子里的村民簇拥在身边,齐声说。
火爷爷招招手,赶紧从另1个5保户老人手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