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的人,坐着大车抄小路走。”
马静元皱着眉头说:“这样做,赤色军追上走大路的人不是报销了吗?”
“事到如今不得不这样了,都在1起走,人多目标大。多数弟兄报销了无关紧要,只要我们能保住命,就不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马静元听完聂铁嘴这番话,又在心里掂量1下,狠狠地跺了1脚:“就这么办。”
随后把单作舟叫到跟前,让他挑选2十多个彪悍的匪徒,分乘3辆胶轮大车,载着家眷和行李抄近路走了。
果然不出聂铁嘴的预料,走大路的敌人被消灭了,至于怎样被消灭的,他就无从所知了。
马静元终于保住了性命,像丧家之犬似的,不分昼夜往南奔逃,他们越往南走越靠近铁路线。
因为在这1带没建立根据地和基层政权,所以地面上显得很乱,情况也很微妙复杂。
有些屯子被马静元之类的人物盘据着,还有些屯子被土匪控制着。
马静元逃到这里也我个偏僻的小屯子住下了,然后和聂铁嘴商量如何扩充实力,以图生存。
聂铁嘴皱着眉头苦想1阵,说道:“5爷,这1带可是扩充实力的好地方。”
马静元说:“地方虽好,很难久住。您想啊,人地两生,谁愿俯首听命,归我们调遣。”
聂铁嘴胸有成竹地说:“对,我们不能久住,还要继续往南走去迎接中央军。途中采用大鱼吃小鱼的办法。每经过1个屯子,先派人侦察清楚,遇到弱的就1口吃掉,遇到强的就绕路而走,这就叫做弱肉强食。”
马静元言听计从,按着聂铁嘴的主意继续往南流窜。
1个多月的时间,果然扩充了5百多人,终于在沈阳以北的铁岭附近见到了老蒋的中央军。
此刻,正是老蒋挑起全面内战的前夕,敌人不断地调兵遣将增援东北。
由于战线拉得太长,敌人逐渐感到兵力不足,于是就下令收编敌伪残余和土匪武装。
马静元得到这个消息真是喜出望外,立时乐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急忙带着聂铁嘴奔赴沈阳,到老蒋的“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去请求指示,听候改编。
这天,马静元和聂铁嘴从北市场1家旅馆出来,打算窟车去长官部,不料刚拐过十字路口,就遇见了他的儿子马汉琪。
马静元的儿子马汉琪从伪满洲帝国军校毕业后,就被派到伪军“铁石”部队去当参谋。由于他对敌人效忠有功,45年春天擢升上尉,同时随着他所在的伪军部队开赴关内去打8路军。
抗日战争胜利后,这支伪军部队在北平南苑改编为中央军。蒋某人为了早日实现接收东北的梦想,急需熟悉东北情况的人,于是就把马汉琪调到长官部,晋升为少校参谋。
今天,马静元在沈阳见到儿子,真是1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舒展开皱纹,满面春风地笑了1阵,然后又眯起眼睛从头到脚下仔细地瞧着儿子。他看见儿子头戴着大沿的军官帽,身上穿着1套崭新的笔挺的“罗斯福呢”军服,颈下打着领结,两边反领上缀着1朵银色梅花的少校军衔,乐得他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汉琪啊,你这可是正牌的中央军啊!快告诉我是哪个部队······”
“爸爸,我在长官部当参谋。”
“啊?在·······”
马静元又惊又喜,险些乐背了气。
这时候,马汉琪也不错眼珠地望着马静元,他瞧着自己爸爸的1身穿戴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其实马静元身上的穿戴的确是别具1格,与众不同。
他头上戴着中山帽,身上穿的却是件洋绉对开襟小褂,的大马靴。
马汉琪又往他爸爸身旁瞥1眼,看见1个细高个,水蛇腰,斗鸡眉,老鼠眼的人。满口都是黑黄参半的芝麻牙,紫黑色嘴唇上边长着几根稀疏焦黄的短胡须,都是5十多岁的人了,还留着涂抹发蜡的大分头,鼻梁上架着1副金丝眼镜。身穿藏青色毛布长衫,深灰色西装裤子,脚下是1双闪光的尖头皮鞋。
他还故意摆出1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住地冲马汉琪点头微笑。马汉琪看这个人很面熟,垂下眼皮想了1阵,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炮手村的算卦先生聂铁嘴吗!他怎么和我爸爸1起到沈阳来了,从这不商不民的穿着上看,两人准是搅在1起了。
因为处在繁华闹市,不便详细打听,便说:“爸爸,这里不是谈话的场所,您和聂先生都请到饭馆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