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祖宗留下的。
触景伤情,阵心酸。此刻,马静元仿佛又回到自己那高宅深院里,看见了成群的骡马,满圈的牛羊,整囤的粮食······
如今除了家眷之外,所有的1切都在松花江东岸,都在赤色军的手里,顿时感到心烦意乱,再也不敢多想了,慢慢闭上双眼。
过了1会儿,情绪稍微稳定1些,他咬牙切齿自语着:“在国军炮火掩护下,1定要连夜渡江,收复炮手村。重整旗鼓,振兴祖业,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光宗!”
“在!”韩小辫跑过来,垂手问道,“司令,您有事吗?”
“请聂参谋长到这来。”
聂铁嘴仍然是马静元的参谋长,用他自己的话讲,排兵布阵,斗引埋伏的重任都压在自已的肩上,这副担子不轻啊!他在关帝庙正殿安顿好行李,便伏在神案桌上翻看“黄历”。
因为他是爻卦出身,没读过什么兵书战策,却把天干地支背得烂熟。在马静元匪部当了参谋长,仍然凭着这本黄历指挥作战,所以他总是把黄历带在身边,1有工夫就拿出来翻阅。
这时他正看得出神,忽听有人喊:“参谋长!”
他赶忙抬起头,见是韩小辫来了,忙问:“韩副官,有事吗?”
韩小辫笑道:“司令请您去1趟。”
聂铁嘴收起黄历,跟随韩小辫走进禅堂。
马静元坐在禅堂的梨木椅子上,正在喝着刚刚泡好的龙井茶,看见聂铁嘴进来了,放下盖碗,微笑道:“洪儒,我打算连夜渡江,想听听你的看法。”
聂铁嘴坐下来,馒条斯理地说:“司令要连夜渡江,实乃上策。在兵书上叫做1鼓作气。”
马静元乐了:“好,好,我们就1鼓作气地干下去,快下命令,征集船只。我随后就到江边去。”
马静元喝足茶,留下董2柱看守禅堂,便带着马长林往外走。1出禅堂门就听外面吵吵嚷嚷,闹成1团。
马静元朝庙门上望1眼,看见两个站岗的匪兵正用步枪横拦着庙门。
庙门外有很多人正挤着往庙里进。
还有人边挤边喊:“我们有事要见马村长!”
马静元迎着话头说:“我来了,有什么话,你们就讲吧!”
韩小辫和马长林提着枪,护着马静元往外走。
聚集在庙门外的人,都是汪家哨口的群众,他们看见马静元出来了,叫道:“马村长,你的部下为啥抢我们的船啊!马村长,打鱼的人没有船怎么养家糊口啊!”
马静元脸色铁青,气愤地说:“我可没抢你们的船。”
话音没落,1个白发老人挤到前面来。
“马村长,乡亲们的房子都被炮火毁了,几百口人无家可归。如今你又把我们的船枪走了,这不是断绝了乡亲们的活路吗。炮手村和汪家哨口1江之隔,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行个方便,高拾贵手把船还给我们吧。”
马静元1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似笑非笑地说:“父老乡亲们,马某归乡途中只不过借贵地暂歇1日,1没要粮,2没筹饷,征几只民船使用,怎能说是抢呢!”
“征也罢抢也罢,反正乡亲们的船都被你的部下弄走了,汪家哨口的人半种庄稼半打鱼,没有船怎么行啊?”
“嘿嘿······”马静元冷笑着继续说,“船放在江里闲了1冬,早也不使,晚也不用偏偏在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要下江捕鱼,这不是当面锣,对面鼓,和我唱起对合戏吗?再者说,敝人征集船只是为了驱逐赤色军,保境安民,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们又何必偏动乡里来聚众索还哪!”
老人1听有些着急,又往前凑凑:“马村长,这些船只都使用多年,糟朽的不成样子,要载兵过江万1出了差错,乡亲们担待不起呀!”
马静元把脸1沉:“这就用不着你操心啦,掉在江里喂王8,我心甘情愿。打开亮话,长官部命令本部随国军1起接收东北,沿途村镇均要竭力支援,如有违抗以通匪论处。”
马静元刚合上嘴,乡亲们就喊着:“还给我们的船哪!”
“马村长,你可不能对乡亲们这么狠哪!”
乡亲们边喊边往前拥,两个匪兵左右拦着,马长林在背后保护着马静元退回庙里,然后悄梢嘱咐韩小辫几句,韩小辫慌忙去调特务连,要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
围在庙外的群众见马静元把庙门关得严严实实,又呼喇回到老人身边,问他还应该怎么办!老人想了1下,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