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敌人要进兵石门山的情况对李长栓说了。
于是立刻决定由姜云秀进山去找武工队送信,防止遭到敌人的袭击。
姜云秀连夜出发,为了避开敌人,她总是绕开大路,专拣平日行人稀少的小道走。
露水打湿了裤角,夜风吹透了衣裳,她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劳,心里只有1个念头,早些赶到石门山,见到同志们。
虽然离开只有几天,可是她心里却象离开很久似的。
东方发白的时候,她钻进了石门山的密林。
武工队的同志们见姜云秀来了,都惊喜地围上来。
沈震:“你来得真巧,晚到1天我们就要转移了。”
姜云秀1愣:“怎么,你们知道敌人要进山扫荡!”
沈震天笑道:“敌人进山扫荡的事在我们预料之中,前天我们翻过熊背岭,袭击了万家容的敌人军火库,这等于在敌人背上扎了1刀。估计敌人1定要设法出兵扫荡,解除后顾之忧。昨天夜里我就派铁牛下山了,我们要主动出击,针锋相对。”
姜云秀笑道:“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沈震天,继续说:,“据说这次扫荡是敌人长官部下的命令,马静元派单作舟带兵进山。”
沈震天点点头说:“敌人进山,兵力就更分散了。”
“是呀,马静元占了4个屯子,就暴露出兵力不足的弱点,单作舟出去扫荡,炮手村就空了。”
沈震,“我们只有牵着敌人鼻子走,才能掌握主动权。我们就是要插到敌人背后去,闹个天翻地覆。各屯的情况怎样?”
姜云秀垂下头,沉痛地说:“马静元占了4个屯子之后算是稳定了局面,郑小鬼、嘎牙子都跟着回来了,有的当了乡长,有的当了保长。他们扬言说,要对群众采取报复手段。”
沈震天目光1闪:“这么说,我们下山正是时候了。”
“嗯。”姜云秀掠掠长发,“近来敌人可嚣张了,从昨天开始在各屯征集砖石木料,抓民工,修工事······”
沈震:“抓民工,修工事,我看他们是自掘坟墓。”
两人正谈着,铁牛回来了。
见了姜云秀就嚷道:“你刚走,我就到了。”
沈震天笑道:“敌人的情况云秀已当我说了,你扼要地谈谈敌人的兵力配备吧。”
铁牛1面用衣襟擦着汗1面说:“7股岔和打鱼楼是徐子彪的土匪部,共有3百多人。庙儿山、半拉屯是马静元小舅子李荣勋那个团,不足2百人,马静元的主力单作舟守卫着炮手村老窠。”
沈震天听铁牛讲完,沉思着说:“我认为应该从敌人的薄弱环节打开突破口,先拿庙儿山开刀。”
他把尤林叫到跟前说:“你还有啥想法,不妨说1说。”
尤林笑着说:“我已经考虑过了,庙儿山是马静元整个防线的突出部位,应该先拿它开刀。”
沈震天又向姜云秀打听锁子的情况。
姜云秀说:“昨天我到半拉屯去1次,他的伤势大有好转。只怕是郑小鬼1回来,那里可就不安全了。”
沈震天踱了几步,望着湛蓝的:“你回去和长栓商量商量,能不能把锁子转移到打鱼楼去。”
姜云秀摇摇头:“嘎牙子回来了,打鱼楼也不安全。”
“不,打鱼楼靠近江边,有回旋的余地。”
姜云秀惊喜地说:“你这个想法出乎我的意料······”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姜云秀瞥了他1眼:“是不是在情况紧张的时候,让锁子呆在船上?”
“对。”沈震天扬扬浓眉说,“这样,既安全又不影响养伤。”
姜云秀夸奖着说:“锁子真是个好同志,他恨不能身上的伤立时好了,好和同志们1起参加战斗。”
“我也希望他早日归队,锁子1回来,我们这小小的武工队又多了1员猛将。”
姜云秀边点着头边说:“我回去就和长栓商量,争取早日把锁子转移到打鱼楼去。”
夜幕降临了,大地1片黑暗。远处的石门山主峰,像个巨人似的在夜空中耸立着。
武工队出发了,他们沿着林间小路疾速行进着。夜空里,千颗星,万颗星在头上闪耀。
突然1只狍子被惊起,它站在离同志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侧着头倾听片刻,又1跳1跳地钻进丛林深处。
1阵山风过后,林木间发出窸窣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