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头去。
他用冲锋枪监视着敌人,在这危险的片刻,扭转了局势,争取了主动。
敌人越来越狡猾,竟然组织了火力,专门追寻小姜。他每换1次射击地点,都招引来1阵密集的子弹,子弹打的沙土直旋风,小姜像猴子1样,从这个掩体爬向那1个掩体,这个掩体的胸墙上放块毛巾,那个掩体的胸墙上露出1块翻毛皮的大衣,最后把棉帽、单帽套、缸子套都放在胸墙上。
他这里打几枪,那里打几墙,使敌人找不到真的火力发射地。
敌人绕着圈子,从4面8方包围上来,子弹像是群恶煞煞的飞蝗1样,嗡嗡乱飞,沙嶺上的雪堆穿成蜜蜂窝,沙梁被子弹击的爆土泡,皮大衣被烧着,顺风冒着白烟。
硝烟,黄沙土,呛得小姜鼻腔干疼。
他见情况突然变的恶劣,急忙跳进最深的卧射坑,东西两面进行着抗击。眼前使他连考虑1下对策的时间都没有了。
猛然间,他觉着耳朵里轰隆1声巨响,左胳膊像是挨了1木棒,顿时左臂软溜溜的不听使唤。他没有负过伤,不知道负伤是什么滋味。可是,眼前的局势,哪有时间老驴这些呢?
小姜知道,眼下自己稍微有1点犹豫,就会把1切葬送给敌人。
他咬着牙,目不转睛,狠狠的射击着,用1只手装换最后1个弹夹时,他低头1看,才知道自己负了伤,粘糊糊的黑血,顺着肘窝、衣襟,1直流向大腿。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着脑袋立即变的沉重起來,周身软棉棉的拖不动。他两只手疲倦的抓着胸墙上的沙土,周身1软,两只手倒滩挂在工事里,下巴低垂在右臂上。
他觉得沙梁忽忽直转,精神有些恍惚迷离,就像在1片海霧里游泳,紧张、疲劳缠绕着他那挥不脱的身体。
但是,有1点他心里还很清楚。他想:“眼前绝对不能睡,睡下就等于放虎进山,葬送自己的性命。敌人还没有消灭,眼前的道路这样长,那样宽,都要靠自己慢慢来走。”
他1急,眼睛里冒着金星,出师前激昂的誓词,班务会上的决心书,牧民们被杀害的尸体·······
1幕1幕的事情闪过他的脑海,他用右手使劲捶了锤胸口,1骨碌跳起水,用手仅仅握住冲锋枪,睁大了眼睛,朝着刷爬上来的敌人狠狠就是1梭子。
烟霧里,敌人连滚带爬滚了回去。
正面的敌人,对进攻并没有放松,像狼群在戈壁滩上遇见了大风暴,乱哄哄的朝上爬着,流沙漫过脚裸,1拔1个大坑。
赶巧,这时候尤林和田保生赶来,他俩甩了两顆手榴弹,乘着浓烟,端着枪,挺着胸,满脸毅气,像旋风似的逼近敌人。
敌人被这种突然的情况吓呆了,拖着枪,吱吱哇哇逃回半里远的沙窝里去了。
尤林见小姜受了伤,忙掏出急救包给他包扎,像安慰孩子般说道:“不要紧,看人家达银生,两腿打残废,还参加战斗,地下爬了老远呢!”
小姜精神1分散,更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不由的倒吸了口气。
他抬起头,两眼看着尤林那对坚毅的眼睛,心里温暖多了,怒于把疼字从嗓眼里咽了回去,把痉挛的脸1收,轻轻的摇了摇头。
尤林见他伤口不重,心里放心多了,在他嘴里塞了两片止疼药。
小姜喃喃的说:“哼!还给敌人谈判!这是群畜性。”
尤林没有吭声,拾回胸墙上的军帽,扣在小姜的头上,把破军裤里装上污雪。
敌人整顿了1下队5,又反扑回来。
尤林把小姜的肩膀1按说:“沉住气,不到眼前别开枪。”
说罢,躬着腰跑到另1个工事里。
敌人在百米远处停住脚,上边打枪,下边爬形跟进。
尤林恍然大悟的说:“噢!是拉死尸来了。”
敌人在沙梁附近周旋很8,不断的增加新的伤亡。尸首没拖完就退回去了。
尤林他们走下沙梁,有个家伙还咻咻喘气。
那人欠动着身子,微闭着眼晴,闹袋上下痉挛着,嘴里像念似的叨念着什么。
田保生看了半天笔记本子,对尤林说:“他称你官长,要水喝!”
尤林说道:“闻闻他,这伙土匪是哪1部分?总共有多少人?”
田保生看着本子,操着生硬的哈语问了话,扭头对尤林说:“大部分是金冶中的人,乌斯满的散匪也有,连卷来的牧民,总共有2百多人。”
尤林心里不禁1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