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人说,最后来了1个师,只回去了1个营。尸首越丢越多,白骨像初冬的雪片落满沙地,天长日久,慢慢变成白骨区。
到了深夜,4处閃着磷火,有的牧民称为“鬼火区”。
从前1提到白骨区,就常常使人感到恐怖,特别是夜间,老牧民1说起白骨区的故事,使人发根直竖。激动的心情,火热的斗爭,掩饰了1切。
眼前,尤林碰到这种可怕的場面,慢慢变的沒1点反映了。他只有1个念头:“爬过去!走不动也要爬过去!”
“爬过白骨区就是太吉乃尔草原了。”他说道。
“人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才饿死!要不怎来的白骨区!”李玉根见尤林很激动,也附和着说了1句。他干张嘴没有声音,只能从对方的口形来辨别着说的意思,就这样,还塔不住他的嘴,他轻轻咳嗽了1声后,又继续说:“既然能看见鸟了,1定快看着草了。”
他俩休息了1个时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后来,索性就向前爬兩步,把身后绳索系着的担架朝前移1段路。心里越慌,尤林的爬动更急了,他心里明白,现在决不敢停顿了,若心里稍1松劲,就会立即瘫软在戈壁滩上,这是他亲身体会过的。
45年,在敌后打游击,通过同蒲路封锁钱,翻过大雪纷飞的云中山时,1夜跑了1百4十里,本班战士王振邦下了山,因坐下松了1口气,就死在山脚下。
他心里1急,4肢更觉得僵硬,眼睛飞着金星,面前出现两幅图画。1幅是他们想坐下休息,而被饿死了,戈壁滩上躺着3具尸体,自己的身躯也成了这干万白骨中的1根。
他很快抹掉这幅情景,心想青天白日证据的军队被饿死,是他们没有骨头,1见白骨区就给吓昏了。我们是赤色革命军人,怕什么!
他觉着两眼的视线被另1幅图画所占据,那就是他们不懈的爬进,怒过千辛万苦,两肘划出血,两膝磨出骨头。
终于,爬到死野兽跟前,找到了泉水和部队,他仿佛看见站在泉边的鲁城连长直向他们招手。这1下,更激起了他的勇气。
他敏感到眼前的斗争发展到极其残酷、极其尖锐的地步,和平时所不同的,是用生理上的忍耐力来代替了紧张的战斗。他俩伏地爬着,枪柄撞击着白骨,身后翻开雨行弯弯曲曲的新土印。
和老鷹盤旋的地方相距百十米远的时候,身后的担架再也拖不动了,尤林下决心说道:“把小姜暂时留在这里,咱俩到跟前看看去,先弄点吃食再说。”
李玉根也同意这个意見,两人直接往前爬去。
现在,可以看清楚了,前面躺着1匹蘆葦色的黄马,几条野狼正围着它吃着,野狼见来了生人,把头1昂,想向尤林逞威,尤林乒的打了1枪,野狼惊慌的逃跑了,剩下1群老鷹在高空盘旋。
躺在地下的是1匹干瘦的黄马,野狼、老鷹把它身上的肉吃的几乎光了,马的骨胳下巨大的骨胳,用剌刀割了1块生马肉,就不嫌生冷的吃起来,说道:“填填肚子,好抬小姜去。回来烧马肉吃,就在这里过夜吧。”
尤林看着他那傻劲儿,心里直想笑。
他们沒在这里过夜,拾了些野牛粪,用两块石板挫着火。当烧熟了马肉吃飽了的时候,尤林又发现了1个新情况,他看着那个比较完整的黄马头说:“这不是金冶中抢的牧民的黄马?”
和牧民临别时,乃曼告诉他的情况顿时呈现在眼前,又说道:“黄马丢在这里,金冶中1定爬出去不远。”
李玉根也同意这种推测,他们割了1些生马肉,带了些熟马肉,踩着匪首留下的足迹,当夜又出发了。
吃了些马肉,小姜其的能走动了。他身体受过折磨,还是像是得过软骨症似的,
尤林拉着他的胳膊,他才能走动,走起路来那样吃力。
李玉根问起他刚才的情况时,他只是摇晃摇晃头。说道:“1场梦,1场可怕的梦。”
1个夜的时间过去了,在第2天清早,在1条沙梁脚下,发现了1条可疑的踪迹。脚步翻起来黄色的新沙,像蝼螋的巢1样,曲曲折折的经过沙梁。
尤林说:“注意!有敌情。”
路上又渴又飢,3个人都累病了。现在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忽的1声,3个人同时站起来了。那种精神抖擞的劲头非常大,好像3只发威的老虎。
小姜的身体到底是不行,刚登上沙梁脚,就倒下了。
尤林和李玉根没顾得上小姜,两人标着膀,1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