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凑了六个手榴弹,三个捆在一起,几个队员一齐动手,挖了三个窝,把地雷引火栓和手榴弹引火弦连在一起,就掩埋伪装好了。
然后,指导员尤林又把随身带的一件蓝褂扔在上面,便顺着丛林,迅速往南转移了。刚才三吊眼领着匪徒赶到龙王镇西北,闻听劈石口响起一连串爆炸,便知王胡子他们和赤色军接上火了,所以急忙率领匪徒往这里窜。
可是到了娘娘山东北脚下,山上忽然寂静下来,三吊眼心里非常纳闷,赤色军逃了,还是埋伏下了?那王胡子领二十多个弟兄呢?如果赤色军逃跑了,他们为什么不射击追赶?如果赤色军埋伏下了,他们到哪去啦?一大串问题,一个也无法解答。
他在山下停了片刻,最后只好下令部下,一面射击进行火力侦察,一面锅腰往山上爬。他自己带领五个匪徒,迂回到劈石口下,仍未发现情况,匪徒们朝劈石口射击更加激烈了。……
“别打了,快歇歇吧,人家早撤了·····”
三吊眼闻听匪队副呼喊,奔到劈石口一看,啊的一声惨叫,差点晕倒在地,众匪徒被惊吓得出的丑态就不必说了。
三吊眼着急地问:“赤色革命哪?赤色革命军到哪去了?”
匪队副呻吟两声,对三吊眼道:“赤色革命说今天没有时间在这等你了,等有机会再见。他们都往南撤了······”
三吊眼闻听,气的把脚一跺:“我这就去追他们,给弟兄们报仇,不抓到他们,我没脸见朱区长!”
匪队副痛的“唉哟”两声,又对三吊眼说:“老三,你快点先设法给受伤的弟兄治治吧……赤色革命心眼多,计谋广,你追不到他们……”
其他受伤匪徒也求天叫娘的哀告三吊眼,赶快送他们去医院。
三吊眼心里说:“你们这些熊包,被赤色革命军打成这个样,我怎么向朱区长交代……”
但嘴头上安慰他们道:“你们忍忍痛,我去追赤色军……”
说罢,朝众匪徒把枪一挥,就要往南追去。谁知刚挪动脚步,被粘糊糊的黑血一滑,扑哧一声,倒在一具匪徒尸首上。
他骂了一句,爬起身来,也顾不得衣服上沾满黑血,就指挥匪徒爬上悬崖,进入洋槐松林丛中。一个细高个匪徒提着步枪走在前头,探头探脑的四处窥察。
忽然,他发现松树底下有件小褂,急忙对三吊眼报告:“小褂!钱队长,准是赤色军撤退时撇下的······”
他这一喊,旁边三四个匪徒也围拢上来,细高个匪徒没等三吊眼回话,就三步两脚赶了过去,弯腰就要去拣小褂。
他刚摸着小褂边,只听他脚底下“嗤······”的一声,接着“轰轰轰······”地雷、手榴弹一起爆炸了。
围拢过去的几个匪徒连叫唤一声也没来得及,就被炸的四肢分了家,坐着“飞机”,一起进了阎王府。
那三吊眼身子被一棵粗大的老松树挡住了,所以只屁股被炸了条大口子,痛的他双手捂着伤口,唉哟唉哟直叫唤,也顾不得再追赤色军了······
武工队镇压东霸天,大闹龙王镇,巧战劈石口的消息像一声春雷,迅速传遍四乡。
穷哥们听了,扬眉吐气,互相传告,心里就像三伏天吃冰棍一样痛快,可那些渔霸地主,却搭拉下脑袋,说话也气力不足了。
朱永龙在伪县政府接到电话,会未开完,就慌慌张张地赶回龙王岛。他回来后,家也没进,就急急忙忙朝着龙王镇的镇公所走去。
镇公所和保安队原来住的八间房子已被烧成一片废墟。保安队临时找了四间祠堂落脚,赵大吹领着到小龙山追剿武工队,累的筋疲力尽,汗水出的不少,结果一无所得。
回来一看,部下被歼,老窝被烧,闹得不可收拾。他后悔今早上盲动,恨得直往自己脸上打耳光。眼下,他坐在屋里,抽着闷烟,瞪着一对无神的眼珠,长叹短吁,正愁没法向上司报账,抬头一看,朱永龙杀气腾腾地进来了。
他慌忙站起身来,心咚咚地跳着,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朱区长来了。”
朱永龙理也没有理他,坐在板凳上,喘了口粗气,狠狠地吸了口烟,之后,才从牙缝里吐出:“老赵”二字。
赵大吹连忙朝他把腰一弓:“朱区长!”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朱永龙双目射出两道阴森的寒光逼视着他,接着问:“夜里你怎么把赤色军放进来,谋害了张镇长?”
“不,不,”赵大吹连忙解释,“朱区长,夜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