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嚣的都市中,一声冷笑骤然响起。
冷峻的脸庞带着一丝愠怒,那是唐峰。听见这冷笑,他嘴角微扬,淡然一笑。
旁边的韦通早已察觉到唐峰的目光,他早就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此刻,听到冷笑,他面色微变,但他并未轻举妄动,依旧立在原地,右手轻轻搭在腰间的战术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
“姑娘,不必躲了,出来吧。”唐峰望着那个方向,微笑道。
哼……
又是一声冷笑,然而藏于暗处的女子并未现身。
见她不愿出现,唐峰也不勉强,收回目光,微笑着转过身。却发现孟渝琦站在那里,用一种深邃难懂的眼神注视着他。
“孟姑娘,适才失礼了,请勿介怀。”他拱手道歉,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事实上,他带这女子出来,并无特别目的,只是那屋内混乱的氛围令他不悦,他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不属于你的世界,不必强求融入。
房遗爱和程处亮的生活圈子并不适合他,他们的为人处世方式和性格他也并不喜欢。他能感受到那些世家子弟从小对他的轻视。
既然别人看不起你,你又何必去讨好他们呢?
唐峰转身,面朝河水,闭目深深吸了口气,驱散胸中的烦闷。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白的《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浑厚略带磁性的嗓音在河边回荡。原本羞恼、犹豫着是否离开的孟渝琦,此刻,目光落在身旁这个魁梧的身影上。
听着那深沉的诵诗声,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沉浸在诗句中,感受到了浓浓的迷茫和无奈。联想到眼前男子的处境,这首诗不正像是他的写照,心中的困惑?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不再迷茫不甘,而是充满激情和豪情,给孟渝琦带来的是坚定的斗志和远大的抱负。
就连藏在暗处的女子,听着这声音,也为之心动。
孟渝琦站在那里,久久未动,美丽的双眼凝视着唐峰,仿佛要沉醉其中。之前的轻浮,已被她抛诸脑后……
此刻,她为这个胸怀大志却命运多舛的男人鸣不平。他本应有远大前程,满腹经纶,却被命运捉弄,成了赘婿。
“唐公子,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他日必能一飞冲天,成就一番事业。”清婉的声音在河边响起。
唐峰听到身边女子的话,微微一笑。他反手,一枚精致的步摇出现在掌心,然后转身,微笑着看向孟渝琦。
孟渝琦看到他手中的步摇,愣了一下。“这步摇,我在突厥可汗的金帐中所得,觉得好看就收起来了,今天就送给你吧。”唐峰说道。
此时的孟渝琦看着步摇,再看看唐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男子身披甲胄,满身是血,在燃烧的金帐间行走,身后是无尽的鲜血和火焰,无数突厥人在他脚下哭泣,广袤的草原也被他踩在脚下。谁能想到,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在战场上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上万突厥骑兵倒在了他的刀下,整个突厥王朝因他哭泣燃烧,连突厥王后也成为他的俘虏。当年的冠军候初上战场,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些,她的心融化了。
“帮我戴上吧。”她看着唐峰,轻声说。
唐峰走到孟渝琦身后,笨拙地将步摇插进她乌黑的长发中。完成后,他伸开手臂,从背后轻轻环抱住那曼妙的身躯。
这次,面前的小女人没有抗拒,只是可能因为紧张,全身紧绷。远处,那藏在暗处的女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想要上前阻止,但看到这边握着战术刀的韦通,只能作罢。
夜色渐深,唐峰将孟渝琦送回胡月楼,没有停留,立刻带着韦通验马回到了自己的子爵府。
胡月楼,一间隐蔽的屋内。“你真的对他动了真情?”公孙妈妈此刻面带怒色,质问孟渝琦。孟渝琦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
“妹妹,楼里的其他姐妹我不管不顾,任她们怎么折腾,但我绝不能看着你胡来。当初出山时,我对族长承诺过,会保你安然无恙。”公孙妈妈继续说道。
“我们一族的纯血弟子,历来不允许与外界之人通婚,这点你应该清楚,你这样做……”
在都市的豪华别墅中,唐峰在女佣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