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前世种种历历在目,沈家人惨死,她受尽折辱。
仇人的嘴脸都让她恶心的难以附加,可最让她难受的,还是她不能为他们报仇。
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沈昭月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笑着看向她娘。
“幸而未成大错,一切都还来得及。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只会比之前更好。娘也不必挂怀,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曾想到。”
沈夫人只痛心当年因为丧子之痛而心软收养了那个孩子,却险些让昭昭受了折辱没了命,如今便是简单提及都让她不能受。
更何况她的亲子还在外受苦多年,她更是难受不已。
“昭昭,他可会怨我们?”
沈夫人是真的怕了。
在外养了二十年,哪怕亲子她如今也是心有余悸。
若那孩子有怨,该他们亏钱偿还的,他们便是豁出去命也给他,可若再因此伤了她的两个孩子,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沈昭月神色微怔,显然听懂了她娘的意思。
“方才沈文竹劫持我,兄长为救我,空手接刀,掌心受伤极重,大夫说了日后便是提笔都困难些。”
后半句自然是没有的,虽严重但并未伤及筋脉,养养就能好。
如今她娘因为沈文竹的事情心有余悸是人之常情,但她不能让其对兄长显露出来,否则那对兄长便太过残忍。
哪怕是多一分愧疚,对他更好些也是好的。
“我与兄长相处的不多,若说完全了解那定然是不能的,但也有个三分。或许是经历家变,他性情颇为冷淡,虽如此,该护着的时候还是会护着的。在蒲城时,我与他并未相认,他也会出手护我。我想您与爹的孩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您说呢?”
至于沈文竹,从一开始根就是坏的,哪怕再怎么悉心教养也是没用的。
她的兄长若自小长在沈家,那定然也是文能口若悬河,武能安邦定国的重臣。
如今,自然也是不差的。
提及贺星剑,沈昭月的神采都扬了几分,哪还有刚才的半点不开心。
沈夫人当即就明了,自家这姑娘是十分喜欢这个兄长。
也是,兄妹齐心,怎会不亲近。
她笑着开口,脸上的苍白都退却了几分。
“就你最会嘴甜哄人。”
沈昭月撒娇似的往沈夫人的怀里靠靠,一时气氛融洽,不似方才母女抱头痛哭的样子。
等二人收拾妥当已到用膳十分,一家人团聚一处。
一开始气氛有些尴尬,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沈昭月还是郑重的为他们介绍贺星剑,有沈楼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渐渐变得融洽。
一顿饭吃的比平日还要久些,饭后一家人喝茶,沈首辅沉吟片刻,提及了认祖归宗的事情。
贺星剑不语。
沈昭月也是没想到她爹这么心急,一下让气氛降到了冰点,遂开口替其解释。
“兄长如今尚在孝期也不易大操大办,过些时日二哥的生辰不是快到了,便借花献佛,请世家子弟来府上游玩,倒是将兄长介绍给众人认识,先让兄长适应一段时日届时再准备宴席。”
贺老爷才刚下葬不久,兄长身为人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在此时操办的,虽说这话会有些伤了爹娘的心,但兄长被贺家教养多年,养育之恩不忘才是对的。
果真,听了这话,沈首辅他们也没多有意见,心里对其倒也是满意的。
人不能忘本。
提及认祖归宗的事情,沈昭月便想起一件事。
“兄长与吴家的婚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回来的路上,沈昭月便想问了,但当时还未与沈家相见面,她觉得问了不好,便一直忍着。
如今沈文竹的事情已除,该处理的事情还要处理。
等到明日,沈府便会向外声称沈文竹携妻回老家休养身体,等过些时日便再宣布其病故,也不会大操大办,等时日久了,便不会再有什么人记得沈文竹。
待兄长彻底回归沈家,旁人该记住的就只有沈家大公子贺星剑。
而这门婚事要首先弄清楚,否则日后也是件麻烦事。
虽然那吴姑娘她只见过一面,但看其前世所做之事还有和沈文竹之间的牵扯,她不认为其是良配。
一个已经心系沈文竹的人,不论是因为什么,都配不上她兄长。
乍然提起这婚事,贺星